第十章[第2页/共4页]

颜惜月上前摸了摸他们的脸颊，柔声道：“妖怪已经被打死了，送你们回家可好？”

她第一次感到无助，本来世上另有很多事是再短长的神通都难以弥补的。

安静的水面微起波纹，有锦鳞鱼儿吐着水泡游过，画出道道波痕。颜惜月抱着双膝出了一会儿神，夙渊亦坐在了不远处的石头上，侧颜被苇丛掩映。

“你如何能杀了他们？！”颜惜月骇然，一把抓住身边孩子的小手，举得高高的，“他还在呼吸，活生生地站着！我们本是来除妖救人的，怎能就如许取他们性命？！”

“……但是，这不该由你我做主……”她内心非常痛苦，寂然低下了头。

她黯然，眼睫潮湿，沾上星星点点的晶莹。

夙渊眺望着天涯浮云，似是当真地想了想，隔了半晌才道：“果然没见过，我不懂甚么叫做悲伤。”

“如何……”颜惜月心头一紧。他走过来，身后光彩曳动，“他们的三魂七魄现在只剩主掌寿命的生魂，是以划一于两具无知无觉的躯壳。”

“那是天然。”夙渊的眼神中带些不屑，“那蜥蜴最多不过五百年修为，但一百多年前幽霞向我提及奉翼时，就说他法力高深，足以变幻百般了。”

夙渊却还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边。

他摇了点头，“不管是真是假，我也只能先在彭蠡泽以南寻觅。奉翼修为不浅，身上的妖气应当也能埋没大半，是以我才需求借助七盏莲华看望它的下落。”

颜惜月想起春山娘娘之前说过的炼魂之事，再看看两个面无神采的孩子，焦心道：“那如何办？其他灵魂找不返来，这两个孩子就只能如许木呆呆的活着了吗？”说话间，又取下腰畔悬着的钧天镜，双指一点镜面，便默念心诀。

朝阳初升，贩子垂垂热烈起来。她情感降落地踽踽而行，在街角处看到了寂静等待的夙渊。

镜面微起波纹，颜惜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头也不抬隧道：“那妖物用童男童女来炼魂晋升修为，我将她的元神放出来，还回孩子灵魂。”

直至出了城门，面对连绵向远方的门路，她才怔然站住，仿佛不知该往那里去。

颜惜月心底一沉，有力地倚在洞壁间，望着两个没有了知觉的孩子发怔。

*

“你还在怪我之前的行动？”夙渊的话音带着几分踌躇。

“……夙渊。”她踌躇着叫了他一声，他闻名誉来，颜惜月才又道：“这些天莲华仿佛一向寻不到甚么妖气……那条黑蛇不会是在骗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