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学之事,相伴终生[第1页/共6页]
3月11日的《日记》记录:“早餐后清理文件,阅《理学宗传》。”“傍夕久睡。又有手颤心摇之象,吃点心后,又在洋床久睡。阅《理学宗传》中张子一卷。二更四点睡。”《理学宗传》是曾国藩日记中所记录的最后读的一部书。
曾国藩在《圣哲画像记》中说:“册本之浩浩,著作者之众若江海然,非一人之腹所能尽饮也,要在慎择焉罢了。余既白度其不逮,乃择古今圣哲三十余人,命儿子纪泽图其遗像,都为一卷,藏之家塾。后嗣有志读书,取足于此,不必广心博骛,而斯文之传,莫大乎是矣。”文末说:“文周孔孟,班马左庄,葛陆范马,周程朱张,韩柳欧曾,李杜苏黄,许郑杜马,顾秦姚王,三十二人。俎豆芳香,临之在上,质之在旁。”三十二人顺次为:周文王、周公旦、孔丘、孟轲、班固、司马迁左丘明、庄周、诸葛亮、陆贽、范仲淹、司马光、周敦颐、程颢、程颐、朱熹、张载、韩愈、柳宗元、欧阳修、曾巩、李白、杜甫、苏轼、黄坚、许慎、郑玄、杜佑、马端临、顾炎武、秦蕙田、姚鼐、王念孙。包含程氏兄弟,实为三十三人。此中文才与圣德并列,也是他政治思惟和学术思惟的代表作,在《圣哲画像记净中,四人一组,于义理、词翰、考据方面,德行、政事、经世方面,以及言语、文学等方面,对他们都别离有所阐述。曾国藩讲究“择书”,他以《圣哲画像记》为读书指导,以“本根”之书为主,获得既约且博之效。
当曾国藩供职京师的时候,恰是中海内忧内乱交煎之时。曾国藩所体贴的,在外得了“英夷”,在内有承平天国,在灾情则有黄河决口。以是,他读书更侧重经世致用之学特别是舆地之学。在闲暇的时候,曾国藩对于军政大计,以及各种碎务,通过大量的并有所挑选性地浏览当代史籍,尽量把实际的题目讲求详确。以是一旦当权,便能把平时读书得来的学问,拿出来利用。厥后承平天国阵容大盛,曾国藩以一墨客出而致用,终能剿除洪、杨,普通人都引觉得异。但是我们只要晓得他十多年的京官糊口,十多年京师名流之间的来往互教,十多年京师期间对峙不懈地刻苦攻读经世致用之册本,是如何地筹办着对付事情,如何地体贴时务,如何地谦虚研讨,便可晓得曾国藩的胜利,毫不是幸运得来的了。
“废志无以成学,废学无以成才。”
这年秋夏季,曾国藩病情更加严峻,“脚肿更甚,常服之袜已不能人,肥而复硬,且似已肿过膝上者。约莫作文及看生书,俱嫌用心过分,有损于血,而气不能运化,故致于此,今后当不作文,不看生书”。在这则日记中,我们既可看到他身材的状况,也可看到他在写作和读书时离投入。在此他虽规定本身今后当不作文,不看生书,但没法按规定办事,因为不久,扬州阮家送《许周生集》,这是一部他从未看过的新书,拿到手后便难以放下,读就必须重新到尾读完;读的过程又全神灌输。厥后湖南王阍运送近年所著《周易燕说》、《尚书大传补注》、《禹贡笺》、《谷梁申义》、《庄子七篇注》、《湘绮楼文集》,他收到后虽不能一一细看,但每书都较为当真地翻看了几遍。而后他又违背本来规定的不浏览生书的初志,持续对峙浏览了《居易金箴》,王其淦所送其父著《王霞九文集》,朱彬所纂《礼记训纂》,李芋仙寄来的《道蕴编》,日本人所著《新论》,上海新译之书《中外古本年表》,唐义渠所寄之《湖南阳秋》,王霞轩所寄《王少鹤诗》,陶篁村所辑《浙江诗话》,柳兴恩《谷梁大义述》等一批生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