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鸾[第2页/共5页]

青上仙宫的禁地。

丹薄媚从微尘宫主纤细的不忍神采中模糊觉出不对，但当她踏出禁地，一起来到冰夫人的卧房时，却见初夏枇杷一树金，树影婆娑，冰夫人躺在美人榻上，姿势慵懒地朝她笑。

丹薄媚看了别有深意的冰夫人好半晌，挥去缭绕心头的隐忧，终究悄悄吐出一个字：“好。”

这是个奇特的天下，千红万艳竞相绽放，并不拘泥于某一季候：比如东边竹林外桃李芳香，辛夷满枝头，西边草地茵绿，却有寒梅暗香疏影，轻烟满盈。草地绝顶有一汪澄彻的湖水，水里游的却不是鱼儿，而是狰狞鬼怪的怪物。恰好湖心另有莲叶接天无穷碧，一一风荷举。

她点头感慨：“世风日下，看来好人真是未几了。”

丹薄媚只觉冰夫人此话非常莫名其妙，但细想之下又没有不对之处，只是不能亲手为丹氏、为母亲所受伤害报仇，她多年对峙仿佛变得无足轻重了。

微尘宫主道袍广袖飞舞，远远地立在风雪里，朝她招了招手。洞口处娉婷而笑的丹薄媚便不由自主飞了畴昔。她道：“我晓得你会来救我。”

三今后，他们到了天山边沿，过了这一晚，晌午就能下山。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懦夫眼神一冷，双袖大震，暴风普通的气流蓦地从火线卷走她――

而这位背影惊鸿的少女，她的听琴者却只是几盆含苞待放的牡丹，不过玉美人、桃花万卷书、碧天一色、青山卧雪几个种类。

……

丹薄媚思忖一会儿，恍然大悟，浅浅地笑了。梦魇花的特性之一，摘时会令人产生幻觉，逃不脱便会失明。

丹薄媚俄然艰巨地叫了一声“懦夫”，引得他低头去看，却被她劈面一掌袭向面门。懦夫下认识退后一步，眼睁睁看着她翩然落在远处，与鸦青道袍的女人一起消逝。

或许只是她多心了。

微尘的语气不似谎话，而每当她回想天山的景象，脑中亦只要模恍惚糊的映像，没法肯定是否有那人存在。

懦夫冷冷地轻笑，手指更用力地收紧，面不改色道：“那么我要算一个了？真幸运。”

“本日已整整十年，你能够自在出入仙宫了。不过先去见见蓁姬，她……已等你好久。”

在雪山之巅……她记得她已经跌下去了，莫非那是幻觉么？

母亲还是庄雅和顺如东风细雨，愈合的伤痕并不影响这张脸在她眼中的完美。

微尘宫主神态慈悲，仿佛还停在五年前，光阴未曾在其脸上刻下任何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