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鸾[第1页/共5页]

懦夫冷冷地轻笑，手指更用力地收紧，面不改色道：“那么我要算一个了？真幸运。”

“小离，你公然来了天山。”

丹薄媚不舍地取出花袋递畴昔，他盯了一会儿她的手，担忧有诈，迟迟不肯接。她扬眉一笑，无法道：“我递给你，你不接。现在没了这个机遇，你去跟雪狼抢吧。”

“它对我更首要。你要救人，我也要救人。”丹薄媚将脸转向懦夫，嘲笑了一声，“懦夫，你为何一向站在洞口不出去？”

“你是何时晓得的？”丹薄媚听了这话，眉间悄悄地皱着，仿佛只是风轻云淡的不解。但是她满身已经模糊防备起来。

她安了心，正将花袋收起来，冷不防洞口传来懦夫淡淡的声音：“小女人，你采的雪莲，模样真特别。”

跟在微尘宫主身后的女弟子太清想到了幼时读过的《诗》，此中有一句是：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太清感觉这个小师妹很像是在水一方的才子。只是，名声比较可骇。

丹薄媚掩唇低低地笑道：“内里冷，另有懦夫遗落在洞口的香料有些刺鼻，约莫除了雪狼不会有别的植物喜好闻吧？是不是我不把它给你，便要做了群狼腹中之食？”

丹薄媚俄然艰巨地叫了一声“懦夫”，引得他低头去看，却被她劈面一掌袭向面门。懦夫下认识退后一步，眼睁睁看着她翩然落在远处，与鸦青道袍的女人一起消逝。

湖心亭中有位少女静坐操琴，案头银龛焚香，袅袅孤烟未及直上便散了。她穿戴烟青的素绡衣袍，双臂间披了一条同色纱帛，乌黑的长发如水委地，背影多情而窈窕。

究竟意难平。

懦夫也安静地笑了笑，没有开口，算是默许。

半晌，他的衣肩落满了雪。他行动萧洒地拂落，随后也消逝了。

懦夫眼神一冷，双袖大震，暴风普通的气流蓦地从火线卷走她――

丹薄媚只觉冰夫人此话非常莫名其妙，但细想之下又没有不对之处，只是不能亲手为丹氏、为母亲所受伤害报仇，她多年对峙仿佛变得无足轻重了。

丹薄媚凝睇母亲脸颊上那道伤痕，当年围杀的屈辱历历在目，好似昨日重现。

微尘宫主道袍广袖飞舞，远远地立在风雪里，朝她招了招手。洞口处娉婷而笑的丹薄媚便不由自主飞了畴昔。她道：“我晓得你会来救我。”

身为各国后妃的丹氏女，在轻如鸿毛的“暴毙”二字背后，又是如何凄厉断肠的惨叫。

这是个奇特的天下，千红万艳竞相绽放，并不拘泥于某一季候：比如东边竹林外桃李芳香，辛夷满枝头，西边草地茵绿，却有寒梅暗香疏影，轻烟满盈。草地绝顶有一汪澄彻的湖水，水里游的却不是鱼儿，而是狰狞鬼怪的怪物。恰好湖心另有莲叶接天无穷碧，一一风荷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