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孤鸾[第3页/共5页]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她点头感慨：“世风日下，看来好人真是未几了。”

他们在一个山洞过夜，实在白天还是黑夜于她并没有甚么别离。懦夫神通泛博地生了一堆火，不知出去做甚么了。丹薄媚趁他未回，慎重地取出花袋，伸手摸了摸梦魇的花瓣。许是因为带着泥土，它还朝气盎然。

“薄媚。”冰夫人咽下本要脱口而出的本相，冷冷道，“你说得对，丹氏的仇，应当由丹氏女来报。你明日就回金陵，本相一日不浮出水面，你便不要返来见我。”

半晌，他的衣肩落满了雪。他行动萧洒地拂落，随后也消逝了。

“师父，太清师姐。”丹薄媚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端倪与冰夫人大抵如出一辙。只是冰夫人如何看也是庄冷的美好，而她童年期间经历多少风雨，五官更添凛冽的孤傲。

微尘宫主面带浅笑谛视二人，心底却有隐忧。冰夫人起死复生不假，梦魇可称尘寰神物。但是若无后续，只两年仍会下肢生硬，逐步是腰部，上身，直到五年后朝气断绝。当时也瞒不住了，想必她晓得本相会更痛苦……大梦初醒，一无统统。

冰夫人俄然沉默下来，闭眼不语。

丹薄媚只觉冰夫人此话非常莫名其妙，但细想之下又没有不对之处，只是不能亲手为丹氏、为母亲所受伤害报仇，她多年对峙仿佛变得无足轻重了。

母亲还是庄雅和顺如东风细雨，愈合的伤痕并不影响这张脸在她眼中的完美。

懦夫也安静地笑了笑，没有开口，算是默许。

她温馨了斯须，还是点头道：“有人的处所，就是尘凡。我留在仙宫，迟早还是要与三大宗门比武，一样有伤害与是非。”

湖心亭中有位少女静坐操琴，案头银龛焚香，袅袅孤烟未及直上便散了。她穿戴烟青的素绡衣袍，双臂间披了一条同色纱帛，乌黑的长发如水委地，背影多情而窈窕。

“小离，你公然来了天山。”

当年多少乱世荣光，到头来埋葬进厚重的汗青灰尘下。另有几人会记得，十年前万民簇拥的丹氏，在族灭那日，流出了一条血泪的河。

“懦夫，服膺今后不要算计小女人。人，是不成貌相。”

“丹、丹师妹。”太清开口才发明声线非常严峻，心底不由悄悄鄙弃本身，在宫主面前，小师妹又不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