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玄心[第3页/共5页]

他看向色空，老衲双目已盲，眼皮塌了下去，看着有些可怖，又因为这几日连催内力，更加显得形销骨立。

只恨心有所念，却力有不逮。

葬魂宫节制了无相寺，以赵擎作饵，拿武林大会为圈套引天下豪杰入瓮，这偌大手笔就算倾尽葬魂宫也是拿不出来的，背后必然另有更加强大的力量作为支撑。

那天他送别了叶浮生一行，欲闭关调剂内息，却碰到赵冰蛾闯山。以端清道长简朴卤莽的做法，本想直接打赢了赶出庙门，眼不见为净，但是赵冰蛾开口道了然来意，端清就晓得此事不能袖手旁观。

端清再如何面冷心凉，到底还是个有底线的人。

玄素喉头一哽，却只是告了礼，咬紧牙关翻身落下，从满地狼籍里踏过，推开石门闪身而出。

赵冰蛾奉告他，礼王楚渊要反了。

直到石门重新封闭，色空才笑道：“比起端涯道长，你对他颇多严苛。”

这一声箫音凝集了他半数内力，强行激发这些人体内气血共振，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来了。

“人间没有一成稳定的东西，故我等修行之人，朝闻道夕死可矣。但是……”端清抬起眼，“人生于六合，正如蝼蚁之于山海，俱都纤细，只因心有所执，故力有不息。”

色空的手指摩挲着琴身，便笑道：“但闻云开惊风雨，天下那个不识君（注）？”

话音未落，“咔哒”一声，玄心琴竟然从下方分开一层。

端清道：“倘若未能涅槃，而是化为劫灰，又如何？”

他如何也想不到端清会呈现在这里，满肚子的话卡在嗓子眼儿，一个字也没憋出来，端清却没工夫跟他说废话，三言两语问出了无相寺现在的环境，便要赶他走。

“但是……”

“师兄在时，他尚且幼年；至现在，已当年长。”端平淡淡道，“人不成百日如一朝，唯有长进方能长远。”

沈无端厥后还说了甚么，端清已经记不清了，年纪大就轻易忘记很多事情，包含本身曾经做过的很多事、见过的很多人，到现在沧海桑田、人事百废，所记得的不过心头三两人影，面前普通风景。

怒意在胸中一闪而过，也仅仅是一刹时。

玄素本欲再说，目光落鄙人面被箫音震趴下的人牲身上，却又咽了归去。

端清端倪淡淡：“当断不竭反受其乱，与其在此担搁时候，不如回无相寺盯住环境，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