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玄心[第2页/共5页]

楚惜微要变更百鬼门摆设，需很多留两日，赵冰蛾接到了赫连御调令，再也等不得，端清便跟她一起先去了问禅山。

沈无端轻声问他：“你终究决定了？”

“师兄在时，他尚且幼年；至现在，已当年长。”端平淡淡道，“人不成百日如一朝，唯有长进方能长远。”

端清道：“你留在这里无济于事，走吧。”

停顿半晌，色空持续道：“无相寺自建国以来日渐坐大，到现在和尚已多不诚之心，沉沦于世俗，不甘于佛偈，被尘凡名利讳饰了眼，却不晓得酒色财气俱是毒。此番大劫，一定不是一番历练，经烈火方能涅槃。”

三尺长剑，被写满经文的布帛层层包起，看不出原样。

他放下茶盏，对沈无端道：“够了。”

此次因为减少了药量，倒是另有救。

他寂静下来，所幸这个岩洞不小，勉强够他居住，端清闭上眼，在《问水》轻柔的旋律里埋头调息，直到石门再度翻开，玄素闯了出去。

“你本身有分寸，那就最好。”色空长长地松了口气，自端清进入此地，他便不由自主地绷紧心弦，到现在终究能灰尘落定。

色空的手指摩挲着琴身，便笑道：“但闻云开惊风雨，天下那个不识君（注）？”

话音未落，“咔哒”一声，玄心琴竟然从下方分开一层。

当他们被请入凝墨厢，瞥见沈无端与楚惜微呈现的时候，端清就晓得他们会承诺此事。

怒意在胸中一闪而过，也仅仅是一刹时。

玉箫举至唇边，聚起内力吹出一道惊雷之音，在间不容发之际插入琴曲中，强摧神智，震惊心魂。

端清道：“倘若未能涅槃，而是化为劫灰，又如何？”

但是，却像是千丈冰峰渐渐裂开了一条裂缝，从中流泻下寒凉的水，于风中缓缓升温。

端清来到这里，也只比玄素早上半日。

赵冰蛾奉告他，礼王楚渊要反了。

此琴较之平常本就偏于厚重宽长，现在被按下机括，才发明底座竟然是被后续加工又添附一层，内里掏空，藏了一把剑。

色空也微微一笑：“救人救到底，哪有半途而废的事理？玄素，你且去吧，好生顾住本身。”

赵冰蛾坦明环境，楚惜微借机布局，自始至终端清都和沈无端寂静看着，直到他们谈定事件，达成合作。

他声音仍然很轻，却带了如释重负的含笑：“端涯道长临终所托，愿我能替他持续以《问水》涤去此剑凶性，本日总算能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