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绿眼毒蛇[第4页/共5页]

“不，不成能！”

“请您先换衣。”米哈尔引着埃莉诺往殿中走。几名侍女早有筹办，一下子围拢上来。埃莉诺抬了抬眉毛，却没抵当。总管便又是轻柔地笑：“陛下有点洁癖，您晓得的。我在内里等您。”

一阵山风拂过，满园玫瑰瑟瑟颤抖，抖落一阵洁白的雨，却无一丝异香保存。

天子蓦地收住笑声，轻描淡写地向大神官宣布：“神谕要求火祭来自科穆宁的活祭品调换降雨，”他俯视跪在圣坛前的族人，半晌沉默。

又有人开端尖叫。

她闻声转头，来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一步以外。

身边的人俄然间都跪下了。

银灰长袍裹身，男人的面孔如圣像精美，近黑的深蓝双眸表面狭长，瞳人里闪动着令人寒毛悚立的锐光。及肩发丝垂于颊侧，比鸦翼更黑。

“埃莉！”阿谁青年这么唤她，将她的头扳归去，去蒙她的眼睛，“不要看。”

埃莉诺遵守母亲的嘱托，不敢昂首，只盯着皇舅的衣角看：号衣长长的后摆拐了个弯子自阶上拖曳垂下，她一朵玫瑰一朵玫瑰地数，第十三朵贝母镶嵌成的白玫瑰被血迹覆盖。

山顶雾气更加重，第一重宫殿建于数百年前艾斯天子迁都至此时。自那以后，皇冠从一个家属手中落入另一个，皇宫却始终没分开过这座丘陵。埃莉诺尽力辩白着熟谙又陌生的一座座修建物：平顶的是曾经的元老院，有颀长挑顶窗户的是书记官们的办公所……

“好，神要火，要红色的火！我这就给你！”帝国之主猛地抽出腰间装潢用的匕首，在掌心狠狠一划，没见血。他谩骂着跳脚，一次次挥落钝口的刃，鲜血终究染污华袍，在雪地似的圣坛上催开一溜小小的红花。

这分歧礼数，但不管是先知还是近旁侍立的神官都没禁止他。

分开云宫时埃莉诺从角门乘着驴车仓促逃离，那坡道陡而萧瑟，只在第一个拐角处有一株橄榄树。

仿佛是神启，艾斯纳当日大雨滂湃。天子大赦帝国全境，克里斯蒂娜、她的丈夫查理・夏特雷和他们的女儿埃莉诺也从通缉犯成了毕生不得踏足帝国的放逐者。

埃莉诺再次看到他暴露这类神采是在四天后。

这是十年前的隆冬，艾斯纳近旁连月没有降下一滴雨，城中饥民暴动，保护队内哄，老天子带头赤足登上圣殿滚烫的石阶，向主父忏悔祈求水灾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