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提线人偶[第3页/共4页]

“埃莉诺密斯，能帮我一个忙吗？”固然是扣问，乔治已经从石台边沿拿起烛台，递给埃莉诺。

她无言接过。骑士从腰间取下皮手套戴上，行动轻柔地将头颅披垂的金发撩开。埃莉诺当即伸直手臂，为他照明。死者惨白的肌肤上已经冒出了暗紫色斑痕，而颈部非常整齐的暗语下……

他的手臂斜斜挡在埃莉诺身前，倒仿佛真的怕她会不留意从窗口摔落。

圣堂门前的仆妇被足音吓得几乎叫出声，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却还是拦住了他们：“夫人号令任何人都不能打搅莉莉安密斯。”

妇人掩唇，仓促回身翻开门。

“据我所知，她与您是平辈。”

“爱莲娜夫人答应我查抄尸身已经是极限，我不会苛求更多，”乔治转而减轻了咬字，“但无所谓，公爵的证词能够过后再确认。”

埃莉诺以眼神发问。

“不消了，感谢。”这么客气着，乔治将手指伸进了口腔中，来回触碰确认了甚么，若无其事地将头颅摆正归位。

这么说着，骑士真的满脸遗憾，作势要分开。

没有渡灵人帮手，尸身只做了最根基的洗濯，保持着分离的原貌，勉强遵循仰卧的姿势摆放。圣堂中的烛焰不住颤抖，光影挪动，安设在天鹅绒枕上的头颅仿佛在浅笑。

“会，”乔治仿佛赞美地笑了笑，“我好久之前旁观过解剖演出，哪怕受一样的伤，尸身流出的血底子比不上生者。”

他安然地凝睇她，不躲不闪。

沉默斯须，乔治深深欠身，嗓音有些沙哑：“愿三女神保佑您，美意的密斯。”

埃莉诺环顾四周：“先去圣堂？”

乔治也一怔。

凶手不止砍去了莉莉安的手掌，更削去了她的双足。只不过当时她裙摆及地，无人发觉。

“等等，”他和埃莉诺走出几步，妇人突然出声，“您也是一片美意……如果能发明甚么，为莉莉安密斯报仇……”

说是回塔楼，乔治还是不免先请仆妇取番笕与热水来，和埃莉诺都洗了个手。

“这是否会影响出血量？”

而被残暴割下的手足都踪迹全无。

埃莉诺谨慎地评价：“经心安插出那样的房间、这么对待死者……的确像是用心恐吓，不，更像是嘲笑在场的人。”

塔楼门路到了绝顶。乔治直接推开门，低头确认空中陈迹：“没人来过。”

埃莉诺绽放她最诱人的浅笑，口气带着些微居高临下的傲慢，却也是以显得密切：“我并非您的主君，如果您莫名为我而死，即便是我，也会感到困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