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页/共4页]

方嬷嬷自吃了一碗茶，见张嬷嬷实在忧?，半日的时候都过了，还想不出个主张来，便笑道：“我倒想起一件事来。”

白术回禀完这话，不由地轻啐道：“这些都是甚么人呢！凭她是甚么样的身份，那里就能够在女人院子里做出这么多个浑事来。要说呢，女人的院子再清贵不过的，那起子婆子不定如何糟蹋呢！”说着，又想到这几日黛玉过来时眼圈儿都发红的模样，内心也忿忿难平，只道：“大爷别怪我多嘴，好歹应当禀了太太好生措置了这些人才好。”

“可不是。”方嬷嬷笑了笑，又透过窗户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只说道：“时候倒也不早了，我也该回了。”

府内高低，因是张嬷嬷和方嬷嬷理事，仆妇、婆子和那些个小丫头子们更加地恭谨不敢吱声，唯恐扰了太太的清净。就连林泽和黛玉二人，也从一日三次过来存候减为晨昏定省。黛玉倒不感觉，摆布不在母切身边，她另有哥哥那边可去。只是本身的那处小院儿去不大肯待。

“嗯，天然要回了，难不成还赖在这里用饭么？”说着，就披了一件大氅往门口走去，才有丫头打起帘子，方嬷嬷就站定了脚步，看了一眼这院子里的人，笑道：“你现在还没上了年龄呢，且该晓得甚么叫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哎，这风儿刮着可冷，你也别送了，我本身就走了。”

比及了晚间，张嬷嬷内心不断地想着方嬷嬷话中的深意，终究了悟了。可不是么，这恰是她打盹了，方嬷嬷就给她送了枕头呢！想到这体例，心中也大觉有可为，欠了一日的胃口此时也好了起来，便朗声道：“摆饭来。”

见白术小脸惨白，神采间另有些悲伤，便冷声道：“你可也别委曲，要叫我说，革了你半月的月钱还是小事。你怎不想想，自打你在府里当差，那些重活可有没有落在你身上？你自是修来的福分，能得了太太的看重叫你奉侍大爷，昔日看你是好的，何况你老子娘又是府中老一辈儿的人。惯常太太总说‘外头买来的到底比家生子面子’，可谁不晓得，那些外头来的小丫头子那里有家生子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