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端倪[第2页/共4页]

张璟面露几分犹疑，王泊远逮着他这几分犹疑，立时呼喝着家令将画卷好，收进画筒内，硬塞给张府家令。

唐潆低着头用饭，忽地，一块剔好了的鱼肉被放进她碗里，她昂首，刚巧瞥见太后将向她伸过来的手收归去。她的手上握着银箸，为免沾到菜肴，另一只手敛着广袖，暴露一截细致如玉白净如雪的手腕。

张璟的目光紧紧地粘着画卷，细细打量半晌，啧叹道：“此乃前朝名家真迹，吾遍访不得。本日观之，死而无憾！”

这般，一向协商了两个时候，天将夜，宫门将要落闸时，才算勉强有了定论。秦觅数罪并罚，立斩不赦，抄其产业，女眷充没掖庭，男人放逐放逐。余下协从作案的同僚和部属，亦是从重惩罚。

按例，是太后先扣问她如何考量。唐潆天然瞧不起此种行动：“当日早朝，儿措置秦觅，手腕雷厉流行，不存半分踌躇，他便该知我偶然放过赃官贪吏。”明显是明知故犯，居功自大。

张璟临走，状似偶然地说了句闲话：“素闻殿下爱好书画，臣暂得一幅前朝名家真迹，请与殿下品鉴一二。”

话到此处，聪明人已然听得非常明白，王泊远以真迹贿赂张璟，欲使其包庇秦觅，张璟拒不收贿，反将此真迹作为王泊远的施贿证据。但是，他又不明说，半遮半掩，即便御前的人流露口风出去，王泊远奈他如何？

席间温馨，两人不说话。病中餐非常平淡，唐潆胃口本就小，一道道菜品看畴昔，更无启箸的*了。但是太后在，她不敢不吃，便有一搭没一搭地扒几口米饭，鱼肉是有的，青黛在剔刺，入口食之，味道老是差得远了。

张璟见状，顺水推舟地点头：“也好也好，我代你临时藏之，来日可与诸友共品。”张璟此话说得极其油滑，代你、临时，今后若要控他纳贿，证据不全。

王泊远捋须大笑，风雅道：“张兄喜好，收了便是，反正我是内行，将它留在我这儿，如同明珠蒙尘。”

用过饭，消了食。二人聚于殿内，才将王泊远的事情拎出来细说。

宣室殿中，唐潆与太后同在，除别的，另有江夏大长公主。

太后没说话，看着她，表示她将话往下说。唐潆想了想，开口道：“张璟未明说，仅凭书画真迹不成发难，略施小戒。将他召来，还是话话家常，探他对秦觅贪墨之事的观点，借机透露警告之意？”

她的声音嗡嗡细细，如小童冲弱般敬爱，令人生不出回绝之意。太后笑着，悄悄拍她的脊背：“手白长出来的？本身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