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乱鸦啼后[第2页/共4页]

秉娴心头一梗，仍笑着说：“我还未曾说完，你又晓得甚么？”

檀九重道：“这个问得倒好，我也想问问本身。”

秉娴病着，更是抗不过，便由得他去，幸亏路途不远，檀九重意犹未尽之时，马车已经缓缓停了。

檀九重冷静地将那把油纸伞捡起来，跟在秉娴身后，她只顾望着面前，或许心神震惊，下台阶之时踩错了，几近颠仆，幸亏他从旁及时扶住。

秉娴木然站着，檀九重道：“乖，先去行个礼罢……等完工了，再来慎重祭拜。”

秉娴闻声，就看檀九重，不知是何人来到竟叫他如此欢畅，却听檀九重在耳畔道：“有极好的大夫给你看诊……”说话间，人已经被抱着进了门。

秉娴心头一凛，模糊明白，低声道：“你如许说，倒是有些意义了。……那你为何姓檀？”

鄙人决计入朝之前秉娴曾同将离来过此处，当着府门口的飞檐兽首立下誓词，必讨回昔日血账。当时，他们面前门可罗雀，杂草丛生，几近将台阶都给淹没，一副生人勿近，萧瑟惨痛气象。

秉娴昂首看他，马车内光芒更加暗淡，他的模样，显得有些恍惚，秉娴问道：“你当初对我那么……何故现在对我这么好？”

檀九重道：“这个是我尊敬的一名高人的姓，我拿来是为记念之意。”

檀九重将她抱紧了些：“当初你父亲是在宫内遇害，我帮你在此处替他修个衣冠冢……觉得念想。本想等统统都完工了后再叫你来的……”

“本来如此。”秉娴点点头，“我也曾说过，你此人，不像是人，倒好像魔，本日听你这一番解释，倒更合了我先前所想。——唔，或许你真的是天魔，来人间渡劫的呢？”换来他一阵大笑。

不知为何，秉娴感觉如许的檀九重很奇特，多少陌生之意。

手推在门扇上，略微用力，半掩的门扇开启，恭候的奴婢们仓猝出来施礼，檀九重一摆手，世人悄悄无声站着。

檀九重冷冷地说道：“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到手了就腻烦了、能不能放你走么？我的答案便是不能。”

秉娴看也不看世人，只是怔怔地看着浸润在雨丝当中、到处灯火的府邸，就仿佛是海市蜃楼，昔日梦幻，似真似假，却如此诱人。

檀九重道：“已经来了么？”声音里有一丝淡淡高兴。

先前的他坏得一览无余，就算是决计靠近她嘴里说些甘言蜜语，她都看得十足透透，但是现在这小我……秉娴看不透，是以竟生出一种惊骇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