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乱鸦啼后[第1页/共4页]

秉娴只是感喟，檀九重斜睨着她，内心的那几分恼意竟按捺不住，一手搂着她的纤腰，一手捏了她的下巴，低头便吻下来。

秉娴道：“那就是说你也不知？”

檀九重心下一跳，他多么聪明，自晓得这句意义，将秉娴往怀中一抱，道：“不得乱想！”秉娴道：“你能看破我心中所想么？”马车顶上雨打更急，劈里啪啦之声，乱了心神。

秉娴看看那未完工的衣冠冢，双眸再度发热，泪一涌而出：“为何要这么做？”檀九重却不答复，只说道：“你喜好么？”秉娴道：“嗯。”檀九重将她抱了抱：“这就好。”嚎啕强忍未出，泪却尽数被他兜揽入怀。

秉娴怔然：“我不知。”

“这是甚么？”秉娴问道。

两人一阵沉默，秉娴却又笑了笑，道：“有件事，我想问你，你不成起火，照实答复，好么？”檀九重道：“嗯。”秉娴望着他的眼睛，道：“你……又不是个长情的人，百媚千红经历无数，上回，也得偿所愿了，那你能不能……”话未说完，檀九重的目光变得极冷，道：“不能。”清冷一声，如掷寒冰。

檀九重道：“地上有积水，留意些。”悄悄将她放下。

秉娴看也不看世人，只是怔怔地看着浸润在雨丝当中、到处灯火的府邸，就仿佛是海市蜃楼，昔日梦幻，似真似假，却如此诱人。

“本来如此。”秉娴点点头，“我也曾说过，你此人，不像是人，倒好像魔，本日听你这一番解释，倒更合了我先前所想。——唔，或许你真的是天魔，来人间渡劫的呢？”换来他一阵大笑。

檀九重道：“已经来了么？”声音里有一丝淡淡高兴。

秉娴心中忐忑，檀九重始终将她拥在怀中，外头苦雨冷风，秉娴竟感觉身子阵阵发热，幸喜他并无有其他行动，马车一晃一晃地，秉娴困乏起来，便靠在他怀中睡。

檀九重道：“这意义，便好像你还叫蓝贤普通……只不过，我讨厌我本来的真名，至于现在这个名字，你可曾传闻过，九重天劫的传说？”

檀九重伸手，在她脸颊上悄悄一捏，才笑道，“我尚未说完，我以九重为名，说得却不是历经天劫，我的意义是，我人便在这九重当中，历经劫数，如此罢了。”曾有人云：六合为炉兮万物为铜，阴阳为炭兮造化为工。而人类，便在此中煎熬几次。

檀九重将她抱紧了些：“当初你父亲是在宫内遇害，我帮你在此处替他修个衣冠冢……觉得念想。本想等统统都完工了后再叫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