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碎片[第3页/共4页]

认识尚未完整复苏时，便喃喃念了一句：“第六魄。集齐了。”

他的眼中闪过绝望。老是如许，含混其辞。

“我叫雁舞。”她的声音微微哽咽。

她呼地坐了起来，小鸟们吃了一吓，轰地飞走。她却痛得一阵面前发黑——肩头的刺穿伤被扯到了，半个身子已被血浸湿。捂着肩膀坐了一会，将疼痛捱得缓了些，方爬畴昔捡起了那丑恶的眸子子。渐渐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放我出去。”他揪扯着柔韧的结界想要撕破它。

洞中不似外边那般炽热。雁舞嘘了口气，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你伤的很重。”凰羽说。

“我是只雁儿精灵，是您的子民，救济尊上是理所该当的。”

她落在火焰山的要地，背上赤翼支出肩中不见。万年前，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被打翻，几块火砖遗落于此，构成了火焰山。雁舞踏着炽热的红砂，向一面巨崖走去。热得将近燃烧起来的氛围燎得她的发梢微微卷曲。强忍着热浪行至崖底，手指虚虚画了个诀，一块巨石轰轰移开，暴露一个洞口。雁舞钻进洞中，巨石复又封闭。

凰羽却兀自疼惜得心若刀割普通。

她判定地摇了点头：“素不了解。”

她一向回避他要她摘上面具的要求。

雁舞的嘴角浮起一朵凄然笑意，背后展开一对赤红大翼，歪倾斜斜地腾飞。

她摇了点头，嘴边抿着苦楚笑意：“不会。我劳苦了三百年，好累，想歇一歇。”

“痼疾罢了，要不了命的。”她悄悄松松地说。

“你是凰羽，羽族之尊，凤凰。”

三百年里，她上天上天搜索不止。跟着灵魂的一片片集齐，他的身影变得清楚起来，直至照实体普通。

凰羽被关在结界里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倒是帮不上她一星半点，只能陪着她哭得一塌胡涂。

“对不起……”

阳光透过花隙落在她的脸上，银箔面具后的长睫一抖，雁舞从昏睡中渐渐复苏。视野里是一丛盛开的淡黄花朵。花香沁脾。

她不敢。

一边说，一边向着结界外闯去，却被那层透明的膜弹了归去。

“你是谁？”

“无碍。”雁舞颤抖动手从怀中取出那枚眸子托在手心，对着凰羽笑了一下：“你的最后一魄竟然落在了怪兽的眼中，当真是奇特。”一边说，一边施术将第六魄从眸子中剥离出来，是一团莹红的光。托着莹光，谨慎翼翼地走到结界前，昂首看着他，面具后眼中的笑意，隐着沉沉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