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一虎 2[第2页/共7页]

“下策是过江而取义州。破而南下，麾众中转西京。吼怒北界，可保一时之逞。中策是转而北上，效蒲鲜万奴，取掠合兰府地，控扼南北，翼覆海东，可成一时之霸。”

洪继勋从怀中取出一卷物事，奉到邓舍案前。放开来，山川连缀，城池点点。上写着：高丽全境图。洪继勋手指在图右上角一圈：“合兰府之地理，尽皆在此。”

绕过辽阳，五六日到得鸭绿江边，安营集会。

洪继勋哈哈一笑，直起家子，不卑不亢，道：“我闻将有五德，智信仁勇严。有献宝人来，高踞不迎，此为非智；高挂求才之榜，士来而不见，是为无信；卒降三千，令下尽斩，堪为不仁；用刀钺之锐，恐一墨客，岂能为勇？”

正合适邓舍他们这批没攻城经历的新卒练手。

邓舍扶案站起，环顾帐内，帐别传更，将近半夜。

插在两侧的火把，火苗摇摆，通红的火光跳动在地上、帐幕上、人脸上、盔甲上。诸将一起起家，轩昂而立，静听邓舍令。

“他讲：将军万众到此，当志在高丽。临江不渡，必是忧愁何去。他有三策，可献将军。”

“然，将军可知？

洪继勋猜出邓舍意义，此为题中应有之义。他抖开折扇，扇了两下，道：“义州者，城弊军弱。将军精锐，以大胜之威，攻之取之，不费吹灰之力。鼓之南下，北界西京平壤之地，高丽猝不及防，亦可卷而有之。

“忽必烈乃称汗，送入质的高丽世子回高丽，即位为王。为征日本，忽必烈令高丽新君，购置大海船千艘。高丽屡经战乱，民力疲敝。且蒙古鞑子不比我礼节上邦，纯视高丽以厮养猪狗，高丽朝野高低，深为不满。

但见此人，面如傅粉，端倪清秀。神态俊朗，一袭陈旧白衣，却不显得志。春寒未退，手上执了一柄折扇。进的大帐，他不慌不忙，傲视摆布，一一打量过诸将，这才长揖一礼：“小可洪继勋，见过将军大人。”声音明朗，腔调安闲。

到这个程度，这亲兵还以为那秀才讲得有理，邓舍心中一动。

“故此，将军也有人和。”

邓舍面若寒霜：“军法官，以琐事小事来扰军议，律当何定？”不过是有人来投，谈不上告急军情。甚么绝密之策、救我雄师，邓舍岂会不知，不过故作惊人之语罢了。不过，此人能劝动亲兵，在明知违犯军令是甚么了局的环境下，还来打断军议，辩才倒是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