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察罕虽胜不轻敌，李邺夜渡青龙河[第4页/共5页]

赵过很少怒的，这会儿言辞俱厉，真如雷霆压头。府内诸将皆战颤栗栗，李和尚汗流浃背，不敢昂首，只顾叩请罪，连连说道：“末将知罪，末将知罪。但请左丞惩罚！”

“或欲撤退，又恐老夫尾随追击，故此摸索於我；或得了邓贼军令，想把老夫逼走，故此出城应战。……，非彼即此，不出这两个启事。”

“疆场上的胜利分很多种，有‘力胜’、有‘智胜’，有‘势胜’，有‘完胜’。力胜，是仇敌的气力不如我；智胜，是仇敌的策画不如我；势胜，是仇敌势不如我；完胜，则是仇敌力不如我、智不如我、势亦不如我。

赵过掩住脸面，挥手说道：“你、你放心去吧，你家中长幼自有本帅看顾。”

两人坐定，自有亲兵上茶。待亲兵退下去后，鞠胜抿了两口茶水，瞅着赵过，俄然笑了起来。

鞠胜咳嗽一声，也站了起来，笑道：“久闻左丞治军、法纪严明。本日一见，名不虚传。有如许严明的军纪，我军如何能不百战百胜？……，不过大人，固然如此，但卑职觉得，诸位将军说的也不是没有事理。前人云：‘人非上智，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李将军素有骁悍之名，军功赫赫，乃我海东虎将一员。就此斩了，未免可惜。……，大人何不再给他一次机遇？与其死於军法，不如死於疆场。”

“主公的意义是？”

察罕帖木儿哈哈大笑，说道：“知我者，先生也！”

这段典故，海东文武人尽皆知。鞠胜此时引这句话，企图很较着，不过乎是提示赵过，何不学习一下邓舍，给李和尚一个改过的机遇呢？

堂上诸将这时才从震惊中规复过来，看着场面不对劲，莫非真要把李和尚斩了？

在接连两次的失利后（另一次是早前李察罕驰援曹州，击退赵过），接下来，赵过会如何做？而在接连两次的得胜后，同时还是在军粮将尽的环境下，李察罕却竟还能沉得住气，不肯妄动，要以静制动；单以心机而言，不成不谓深沉，而以策画来讲，公然北地劲敌。

“那不知主公计议如何？”本来是李察罕问他的，几句话对答结束，直接地说出小我观点后，又变成他问李察罕了。

不等诸将答话，拂袖起家，转入后堂。诸将散去不提，只说鞠胜，跟着他也来到了后堂。

察罕帖木儿嘿然笑道：“老夫当然要送他一程。”

这边赵过、鞠胜品茶商讨；那边曹州城内，察罕、李惟馨酒宴刚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