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离[第4页/共7页]

所幸那笛曲婉转隽永，在他的梦里构织出无数桃花纷飞的画面，一向伴跟着他入眠。

“你……如何晓得？”段岭问。

“这事另有谁晓得？”郎俊侠从面罩下发作声音，连剑带鞘按在丁芝的脖颈上，锋锐剑刃正抵着丁芝咽喉。

贵族少年不答，远远地朝昨日与段岭打斗那少年一指，说：“他是布儿赤金家的，他爹也得给韩府当狗，他再寻你费事，你就到那人跟前去告状。”

“怎不喊人？！”郎俊侠怒了，的确服了段岭这脾气，若叫起来，郎俊侠当能发觉外头出了事，偏生段岭一声不吭，闻声儿童嬉闹，也只觉得在逐球戏耍。

段岭又问：“你哥是谁？”

花样乃是辽国南征后投诚的汉人所建。分蒙馆、墨房与书文阁三处，刚退学的小孩先进蒙馆识字，认得全了，考校过了，便可进级到墨房读深一点的经文，书文馆则传授辽文与汉文、西羌文，做文章，习练六艺。

一室喧闹，段岭俄然问：“你会打斗吗？教教我。”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另有事要办。”郎俊侠说，“已经与夫子说好了，每月月朔十五，我会来接你，各领两日的假，考查你的功课，你如果都做到了，我就带你去玩。”

“又要去那里？”丁芝呈现在门外。

文房四宝送来了，由花样代为保管。

傍晚时，雪又下了起来，段岭已经不想再去阿谁处所了，但他别无挑选，仿佛从平生下来，就从未有人问过他的意义。郎俊侠更是外柔内刚，常日里极少说话，但是一旦违拗了他的主张，便如同静夜中展开双眼的狼，披发着一股伤害的气势。

“我不去！”段岭说。

“替我买间宅子，不必打扫。”郎俊侠取出一张银票，压在镇纸下头。

最后郎俊侠忍忍心，本身走了，刚转过身，段岭便跟了过来。

晨读毕，先生又发下图文并茂的黄纸，开端识字，段岭退学入得晚，面前是厚厚的一摞，认起字来极其吃力，认了一小半，不由走了神，心想昨日与本身打斗的那少年不知在那边。

段岭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无处下落，究竟上这些日子里郎俊侠已成为他独一的亲人，自有影象那天起，就从未有人对他如此和颜悦色，仿佛终究找到了归宿，而现在又要分开？

路过前院时，又见那少年跪在墙前，面壁思过，段岭多看了他一眼，少年亦回瞥了他一眼，相互眼中充满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