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衣妆[第2页/共5页]

贞书敛衽行礼，问道：“不知相公此来所为何事？”

宋岸嵘虽在徽县呆了十多年，但总归男人更知世道险恶。转头摆手道：“不能去。”

走到一处竹子相围的院舍外，张贵便止了步，在门上往内通传了一声，不一会儿出来一个年长些的男人，大夏季只穿件粗麻长衣，听张贵悄声言语了几句，转头扫了赵和与贞书一眼，启声问道：“那一名？”

贞书送出门去好远复又返来，进门就见当日卖画那中年人在柜台前站着，见她出去，远远揖首道：“掌柜女人，迩来可好？”

贞书虽梅训进了院子，见内里赫鲜明一幢石块相围的高楼，摆布皆有几丈，在如此阴沉的天气里分外阴沉，让人远看了就要打个寒噤。

那人拍着脑袋走来走去，看似特别难堪，在台前走了半晌又负手将壁上书画皆看过了，伸手指了四周道：“如许吧，这些书画代价多少，我全要了，你跟我走，可否？”

贞怡自悄悄冲了出去亦在楼梯上探头探脑，章瑞亦昂首瞧着，见一个浓眉红唇的小女儿瞧着他，扬手笑了笑。

章瑞听了起家揖首道：“便是如此，我便他日再来。”

士农工商，商在最末，三十六行中，商部属九流类，多数也因其苦。

他来了见到里间拜过宋岸嵘并赵和，才出来拜贞书道：“掌柜女人，本日要你屈尊虽我去一趟了。”

苏氏推了贞书道：“去回绝了他，贞媛这里我要替她找个有品有阶的人家。打秋风的穷亲戚不考虑。”

张贵歉笑道：“实在本来是叫玉糕坊，请了个不着调的墨客写成了王，我又不识字，好久才晓得这事。因已经叫顺了，便也只能姑息。”

贞书道：“当真。”

那人愁眉道：“他确切叮咛我要将女人你带去，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已是冬月间，贞媛她们整日缩在楼上还好熬些，贞书坐在柜台里，外间刮风柜台里堂风乱窜，外间下雪柜台里冷似冰窖，自有生以来，这倒成了她最难过的一个夏季。苏氏给她纳了两只炮筒一样大的虎头鞋，内里棉花足在三寸厚，穿上不过半个时候还是冻透。而这街上统统的店铺，统统的掌柜，统统的跑堂学徒，皆要如此熬过夏季去，周而复始，可见贩子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