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莲灯[第2页/共4页]

约莫行得二十里路后，虽路上无碍，运河上去拉着关卡。玉逸尘策马而下，又走了好久，就听贞书叫道：“这里卡着很多船，但不知接你的是那一只？”

贞书道：“嗯，我初到京的那一年，在书店里碰到过你。你非要诓我去替你读书。次年的上元节我未见你。第三年又叫你诓到了川字巷。现在恰是第四年，我虽做错了事，可你一样也曾骗过我，为何现在你不肯要我了？”

一个背手握着弓的出列，冷声道：“是鄙人，贺鹏。他本是个宦官，把持着督察院，借督察使的身份枉害了多少人？杀了多少儒生贤臣，我虽是个文官但也敢愿为国作脊梁，也有颗报国除奸佞的心，以是才整日苦练箭法，就是为了能有一日射杀他。”

玉逸尘将贞书抱上了马，本身也翻身上了马，并不跟孙被告别，回身拍马就走。

洁白明月下的运河中，酷寒砭骨的水面上无波无澜。贺鹏仍不肯走，将弓背在身后鹄立在运河岸边，看那小莲灯飘得好久，终是因浸了水尽了烛而垂垂燃烧。他轻叹一声转头，在明月洒满的夜路上孤身一人疾步走着。

贞书见那一盏莲灯进了水，自沿边渐渐往运河内飘着，缓缓往下流去。还是点头道：“我不会让你一小我走，你必得要带上我。”

玉逸尘好久无言，半晌才悠悠问道：“送我到此，你竟还不甘心么？”

玉逸尘轻咬了她耳朵一辩才道：“那就先放莲灯。”

贞书问道：“我们此行要去那边？”

贞书眼泪叫风往两旁吹着，恨恨道：“是你当初求我嫁给你，现在又说如许的话，你真是坏透了。”

贞书扬头问道：“你果然是要丢下我？”

贞书摸得黏糊糊的血，吓的扶稳了玉逸尘拖了他手道：“我们快跑，找处所替你医治。”

杜禹在盥洗室内静坐了半晌，忽而拍了脑袋自言道：“既他要逃，必不想叫贞书晓得，只怕不会在这里落脚。莫非是在他玉府中？”

她转头往下望，河中波光粼粼，那盏小小莲灯已不知漂向那边而去。六合之间，没了玉逸尘这小我，空荡的叫她也有些寒骨。

此时天气已经擦黑，出城门约莫一两里地以后，玉逸尘便拖着贞书离了那步队，两人回身往中间树林中走去。孙原牵了一匹马在林中等着，见贞书也跟着玉逸尘，忙跑过来问道：“公公，要不要再寻匹马来？”

杜禹赶上来一把将贞书抱在怀中，仍凭她哭着捶着蹬着，又将那棉袍子给她披上，将她抱上了马才要走，就见贞书指了身后那几个文官问道：“是你们谁？谁放的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