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3页/共5页]

周焱问：“正对着来船了呢？”

“不喝。”

“沙县的。”

“那一涨水这田不就没了？”

李政从内里出去，直接进了里间寝室，开了衣柜，从内里拿出一只蚊帐，说：“跟上。”

李政说：“出去给我导一下。”

船舱里太闷热，电扇也没开，破窗户外也没有风送出去。额角有汗滑下，又沾住了头发，周焱撇开了点，把汗抹掉。

“……边跳边喊。”

李政方向盘朝右一把，一艘划子从左边驶来。

“出去。”

“向来没用过。”

那人回身，抬头朝他望来，江风迎迎，骄阳灼灼，闷热的夏天，她像一颗投入死水中的小石子，渐渐激起掩蔽在水底的躁动。

关灯睡觉，屋里并不非常暗，能瞥见路灯。

周焱刮了刮仪表台，没说话。

李政已经走了出去，又把本身床上的席子枕头毯子一卷。

她看向还站在内里的李政，问：“你不出去？”

彻夜夏风清冷。

李政又笑了笑，过了会儿，问：“还不敷车钱归去？”

“炒面这么便宜？”

周焱钻出来，坐在红色的蚊帐里，像被隔进了一个安然的空间。

“嗯。”

谁都没答。

“炒面。”

“待会儿拿。”李政取出烟盒，抽出支烟，“介不介怀？”

周焱进了浴室，看了眼手指，拉链卡住的处统统一点点红痕，淡淡烟味浮在鼻尖。右手靠近鼻子嗅了嗅，愈发浓了。

周焱问：“去哪儿？”

碧水蓝天，如画普通。

本来应当有四百十二，去掉车钱和饭钱，周焱说：“四百零二。”

站在船顶，视野俄然变高，江景一览无遗。远处不知是甚么楼，开着一盏红色的射灯转来转去，上面的堤坝空旷无人，连一辆车都没有。

“台风？那是不是有伤害？”

周焱立即道：“不要。”

说完，出了蚊帐，站到了船顶另一头抽烟。

他坐了下来，支起一条腿，摸着下巴，看着此人的背影。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颤了颤。

“这算偷么？”周焱问。

“那还好。”

周焱顺着船面走向船头，到了驾驶舱门口，内里的人说：“醒了？”

他伸脱手，贴上玄色的发圈，悄悄一滑，长发缓缓散开。

周焱洗完澡，衣服裤子穿得整整齐齐，擦着头收回来，看了眼床，跟那人视野对个正着。

李政抽完一支烟，又点了一支。蛙叫声声，知了也唱个没完，沉寂的夏夜，甚么躁动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