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1页/共5页]

李政说：“那我现在把你踹河里？”

周焱说：“一百多。”

周焱躺下来，盖上毯子，闭上眼。

关灯睡觉，屋里并不非常暗，能瞥见路灯。

“右边来船了，你往左挥。”

周焱问：“去哪儿？”

“身上统共多少钱了？”

“那一涨水这田不就没了？”

周焱咳了两声。

过了会儿，它又来了一次，仿佛不知倦怠，反几次复。

周焱拿上衣服出来，李政正在厨房里烧水，水流哗哗注入热水壶，他低头扶着灶台，闻声声音也没昂首看。

他一出去，空间急剧拥堵，周焱后知后觉，往边上挪了下，蚊帐悄悄一晃，她问：“就一个蚊帐？”

“零八。”

他坐了下来，支起一条腿，摸着下巴，看着此人的背影。

“不喝。”

天蒙蒙亮，才五点多。

＊＊＊

周焱倒了杯水，端出来说：“还烫。”

李政方向盘朝右一把，一艘划子从左边驶来。

“咯吱咯吱”响了一整晚，朝晨醒来，周焱身上还是黏糊糊的难受。

李政把烟灰弹出帘子，说：“这几天再下次水。”

周焱放下书，跟着他出来。

带着她往右边挥了一下。

谁都没答。

“待会儿拿。”李政取出烟盒，抽出支烟，“介不介怀？”

李政问：“下过田么？”

周焱问：“正对着来船了呢？”

“……嗯，你呢？”

灯胆仿佛暗淡了些，模糊能闻声灯芯收回“嗞嗞”声，橘色的光晃了一下，像人的心跳。

凌晨江上风凉，周焱吹了十几分钟的风，终究瞥见了远处一艘小小的手摇船，她赶紧回身面对驾驶舱，挥动着小红旗，边挥边喊：“有船过来了！有船过来了！”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颤了颤。

李政点了点下巴：“现在船身高，万一有划子过来，能够看不见，前面要有甚么停滞，都导一下。”

“哦……我手机鄙人面。”

拔完了青菜，李政踩着田边，就着江水洗去手上的泥。周焱学着他的模样洗了洗，回到船上，炒了一盘菜，味道还不错。

李政说：“去洗洗，早点睡。”

船舱里太闷热，电扇也没开，破窗户外也没有风送出去。额角有汗滑下，又沾住了头发，周焱撇开了点，把汗抹掉。

李政咬着下唇，舌头刮过唇齿间的裂缝，右手手指微微动了下。

“这算偷么？”周焱问。

周焱点点头，把书包拎进内里的寝室。

李政点上火，拉开一点帘子。

李政眼神表示了下，“放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