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清潭水底 （下）[第1页/共4页]

顾梁汾递上赙仪，叶兰成不管如何不肯收。席面安排上来，叶兰成递了一盅酒，方才去嘉国府送信的小厮却慌镇静张地出去道：“来回爷的话，信送到了，但嘉国府上正乱着，夫人不晓得如何回事，像是中了毒。”

沈江东劝道：“她说气话，你也说气话，你们两个如许满拧，很成心机么？更何况思卿当年是为了你们府上才进宫的，原是你们府上欠她的，你又何必斤斤计算她讲甚么气话呢？”

提到浣画，沈江东亦哽咽难言。江枫劝道：“逝者已矣……”沈江东却打断道：“叶相故身，此前诸事到此为止。皇贵妃必然入主中宫，你也无需多为皇贵妃操心。”

沈江东将思卿送出府，思卿上了马车，俄然沉下脸来。车行了两步，俄然又一内卫称腹痛难忍，思卿翻开车帘，见他面色惨白，因而道：“你先归去吧。”那内卫称谢去了。思卿叫菱蓁上车，轻声道：“他竟然来京了，还结识了哥哥。”

叶兰成听了结仿佛俄然想起了甚么，道：“顾兄太谦了。”

叶兰成点头，又向顾梁汾一揖：“顾兄，先告别。”

菱蓁低声问：“那位顾先生……是蜜斯之前说的顾先生么？”

顾梁汾应下，叶兰成一叠声叮咛人备马，和顾梁汾赶往嘉国府。府门上的小厮都熟谙叶兰成，问过姑爷好，领他们二人直奔沈江东佳耦起居之处。

阁房中顾梁汾为江枫诊脉，思卿在一旁道：“此毒名唤‘锦城云乐’，是蜀地一派的独门毒物――”思卿用心拉长了声音，因为那日沈江东与江枫大婚时入府行刺的刺客就是蜀山一派的路数，“中毒后会狂笑不止，力竭而死。”

叶端明去世，叶兰成循例丁忧守制。沈江东点头道：“帝京局势不明，你避避也好。”

思卿一味点头，口里道：“不，我现在不能认他，不能……”

沈江东沉默了一会儿，道：“听我一句劝，不要跟兰成置气。”

思卿又看了看甜睡的江枫，就要作辞。沈江东又道：“我的心机你定然明白。”

叶兰成道：“我明日就要往家庙上去住。家庙在西山下，顾兄无事，常来逛逛。”

思卿一言不发，仿佛面前底子没有叶兰成这小我。沈江东和顾梁汾先进阁子，思卿在后听叶兰成低唤了一声“兰若――”这原是她载入宗谱的名，当年叶端明遵循辈分给她获得。旁人都唤她的小字“思卿”，好久没人如许称呼过她了。

“我能做甚么？”

“先父的影已经请画师去绘制，但画师未曾见过内人，可否请顾兄为内人描一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