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来玩月 （上）[第3页/共4页]

顾梁汾谢毅廊柱，暴露了玩世不恭的神态。抱臂浅笑，随身照顾的长剑剑柄恰好挡在了他和徐东海之间。

萧绎笑道：“你不说我浑都忘了，你拟好旨给我就是了。”

徐东海点点头，又道：“老弟在帝京的买卖当然畅旺，可你就真筹算弃文从商？”

思卿笑道：“满屋子的兰花都比这个矜贵，如何恰好选这个？款项草？想银子想疯了？”

萧绎普通都顺着思卿说话，极少和思卿抬杠。思卿听了非常不悦，下狠手把兰花修剪地光秃秃的，又掐了一枝花。

这日酒楼鸣炮后门口来宾如云，把整条双杏胡同塞得满满铛铛。酒楼雅间内焚驰名香，珠帘下是紫檀螺钿圆桌。山石盆景、名家书画装点其间，足见仆人风雅。

顾梁汾伸头看了看内间世人正在联诗，复对徐东海道：“前儿发明了徐熙的画，我想着这画配府上新盖的小敞厅正宜。让他们先喝，徐兄随我去看看画如何？”

世人难掩失落，鱼贯而出。思卿见此招手命菱蓁至近前，低声叮咛了些甚么。

萧绎接过折子翻开一看：“裁撤宫内十三衙门？”

至三月中，是思卿生辰，国朝皇后生辰被称之为“千秋节”，然本年“桃花汛”损毁多处州府，“千秋节”宫内开了一次宴了事。萧绎却与思卿计议再出禁中一次。不料事情繁多，又过了一个月也没找到余暇。所幸裁撤十三衙门遣退宫人后禁中支出比往时少了一万不足，令二人非常欣喜。

“对。不裁撤，糜费过分。冗员易生贪腐，时价公价相差的骇人。宁华殿换一个门环要两百两，两百两在坊间能盖两间厦子了。”

“这么风雅？”

“我再同容姊筹议筹议，她在宫里久了，更熟谙些。喔，对了，当时我应允你从沈年熟行中领受内卫，你曾承诺进容嫔之位。姓陈的跑了今后我都费这么大心机遵循陛下说得做了，陛下是不是也应当践诺呢？”

思卿道：“我就是这个意义。如果我出面，他们又搬出‘祖宗家法不成改’的话头来，拿干政的大帽子扣住我，我可担负不起。”

萧绎道：“你帮我想一个？”

萧绎摆手表示宫人都退下，走来问：“这是甚么种类？”

萧绎听了偏头去看思卿，只见思卿用心致志地修剪着兰花的叶子，仿佛随口一说，并不在乎。

思卿道：“只要我听不见就行了。不谈这个，我正有一事想找你筹议。”思卿走到小书房里翻找一通，拿出一本折册来，道：“我与容姊商讨出了一个计划，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