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同来玩月 （上）[第2页/共4页]

这日酒楼鸣炮后门口来宾如云，把整条双杏胡同塞得满满铛铛。酒楼雅间内焚驰名香，珠帘下是紫檀螺钿圆桌。山石盆景、名家书画装点其间，足见仆人风雅。

思卿问两位留下的小娘子的家世，穿绯红色襦裙的欠身答：“妾是定南王府长史之女。”

“我也不晓得，”思卿笑，“客岁在澹台前面的山上找的。”

萧绎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眼就瞥见思卿促狭的笑容。

萧绎问：“做甚么？”

“是是是是，不以貌取人。”说完眸子一转，又道，“你忙你的去，我替你选，保管不以貌取人。”

萧绎却道：“我感觉挺好的，挺美的。”

萧绎分开后思卿唤来容嫔，两人商讨后，将定南王府长史之女赐给端王为侧妃，将宗正寺寺卿的侄女赐给衡王为侧妃，选了一名文远伯的养女封为秀士，一名何适之远房族女封为美人，此中不无均衡之意。未久宫中又下诏册容嫔周氏为妃，容妃亦辞册礼。思卿与之同谋裁撤宫人之事。

至三月中，是思卿生辰，国朝皇后生辰被称之为“千秋节”，然本年“桃花汛”损毁多处州府，“千秋节”宫内开了一次宴了事。萧绎却与思卿计议再出禁中一次。不料事情繁多，又过了一个月也没找到余暇。所幸裁撤十三衙门遣退宫人后禁中支出比往时少了一万不足，令二人非常欣喜。

“顾老弟，傅老先生出去可好？”

萧绎摆手表示宫人都退下，走来问：“这是甚么种类？”

萧绎和上折子一笑：“我看行。折子我收着，事情我去和宗正寺的老头子们缠去。”

“对。不裁撤，糜费过分。冗员易生贪腐，时价公价相差的骇人。宁华殿换一个门环要两百两，两百两在坊间能盖两间厦子了。”

陌溦目光一敛，道：“对，出城去。”转头问顾梁汾，“你明天有事么？”

她自顾自地回身进屏风前面换了一条大红洒金罗裙，戴着金丝红宝石云髻，将那枝花也簪在鬓边，双掌一击，唤菱蓁出去，低声叮咛了句甚么。菱蓁仿佛有些惊奇，但还是领命而去。

世人难掩失落，鱼贯而出。思卿见此招手命菱蓁至近前，低声叮咛了些甚么。

思卿笑道：“满屋子的兰花都比这个矜贵，如何恰好选这个？款项草？想银子想疯了？”

菱蓁终究忍不住“扑哧”笑了：“奴婢看个个都是好的，只要这两位出众——一名像红烧狮子头，另一名像油浸款项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