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西湖灵雨－4[第1页/共5页]

恒雨还道：“大抵读书人都比较讲究这些。传闻，中原有很多读书人，一辈子寒窗苦读，也考不取功名。你读过很多书，却说当年并不想求功名。是真的吗？”丘胤明道：“当年确切没有决计肠想过，但是……”踌躇了一下，道：“在考场里的时候，我却俄然想求功名了。小时候，母亲不肯教我武功，而让我读书。在琼崖的时候，上官道长也决计肠让我熟读四书五经。当时我不觉得然，妄图着将来游侠九州，自在安闲。可厥后，才感觉，我也就是个俗人，也逃不出功名利禄。并且，若现在要我再放弃功名，我……”二人并肩而坐，鼻尖潮湿的氛围里不时能发觉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说着这些实话，心中却不是滋味。

木棚外不竭有清风吹来，吹得她发丝撩动，被雨水打得半湿的绢衫附在她身上，勾画出一副惹人沉沦的夸姣表面。恒雨还抬手理了理头发转过甚来，见他半是赏识半是痴迷地看着本身，脸上发热，轻声道：“水都开了。”

站在檐下看了一会儿雨，她徐行绕到堂后。这庙小得不幸，堂后亦只要一角屋檐遮雨，所谓灶间只不过是后堂外别的搭起的一个小木棚。丘胤明正拿着一把破葵扇坐在一条板凳上，面前是个炭炉，炉里已经生起了火，炉上一个铜吊子，此时水还未开。见她来了，丘胤明挪出半边板凳。恒雨还稍稍游移了一下，在他身边坐下，向前探出身子借着炉子的热气烘烤衣服。

这雨来得极快。豆大的雨点先是稀稀落落地在水面上打出圈圈波纹，继而便越来越麋集，二人弃船登岸的时候，已是雨若珠帘，本来清澈的湖水此时一片浑浊。幸亏那座屋子离湖岸不远，二人连跑带纵地从陡坡而上，半晌间便来到了屋檐下，绕过墙去到正门，昂首一看，公然是间古刹，门楣陈腐不堪，退了色的笔迹还勉强看得出三个字：灵雨祠。恒雨还笑道：“这里的神公然灵验，若不是下雨，谁会上这里来。”丘胤明猎奇道：“不知供的是何方崇高。”

回到城里，已近上灯时分。这几天厨房的老头儿回籍下探亲去了，府里的炊事较着差了很多。本来还想等老头儿返来后，请祁慕田来家里用饭的，现在也不知他们甚么时候南下，但愿不会太快。看本身一身褴褛道袍，丘胤明也不美意义从正门出来，便悄悄从后门而入。刚走到本身房间门口，便见柴班的身影从二门外一晃而过。

“我……我不晓得。”恒雨还小声道，仿佛是在对本身说。她的话还未咽下，丘胤明伸过手去将她的一只手握住。恒雨还僵了半晌，下认识地悄悄抽手，可他握得很牢。她的手骨骼坚固，手掌外侧有一层均匀的茧，若不是手背光滑的皮肤和甚为苗条的手指，很难让人觉出这是个年青女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