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花月其人[第2页/共3页]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就如背水一战，已经没有退路可言。”郦书雁道，“去吧。成败在此一举。”

周姨娘演得入了戏，昂首看着郦国誉，叹道：“年年事岁，西陵的松柏都是翠绿欲滴。想不到再见你，你已经从少年变成了这副模样。”

“能的，”郦书雁安抚道，“你且放心肠去吧。”

“早去早回。”郦书雁道。

郦国誉又喜又惊，不知说甚么才好。他半天赋伸脱手，恐怕惊散了怀中美人的灵魂：“小小，真的、真的是你么？”

郦书雁笑道：“就你嘴甜，不愧是才吃了甜糕的。”

“我何尝想过斗垮她？”郦书雁淡淡说道，“这件事的前程有很多条，我为甚么要选最困难的阿谁？――我只要让她不得翻身就好了。”

周姨娘唱完一遍曲子，又重新开端。她美好的嗓音含着幽怨，唱道：

“成败在此一举！”周姨娘用力点头，解下了身上的大氅，递给郦书雁。

“俗谚有这么一句，叫‘灯下黑’。”郦书雁笑了笑，“我们都是如此。”

郦书雁意味深长道：“你一向觉得，艾姨娘和爹爹是一体的。但是，她只是借了爹爹和祖母的势罢了。”

春柔凝神驰远处看去，只见郦国誉的身影由远而近。她隔得太远，看不见他脸上利诱与高兴交叉的神情，只能瞥见他的脚步变快了很多。

郦绰出去时仍然穿戴一件广大的氅衣，飘飘欲仙。他瞥见郦书雁桌上的书，笑道：“《李长吉诗歌集注》？你看这个做甚么？”

“毕竟是犯禁的东西。我晓得，很承大哥的情。”郦书雁笑道。

春柔是她的亲信，她们身边又没有旁人，郦书雁就照实说道：“我之前听过一个传闻。传闻说，父亲幼年时做过一个梦，梦里遇见了一个唱着《金缕曲》的美人。他睡醒后，还发疯普通地找了她好久。”

郦书雁伸手接过，说道：“去吧。父亲应当顿时就要返来了。”

“莫非不是么？”郦绰笑了。

“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

“我晓得是夏季。”郦书雁姿势温文沉寂，在寝室里翻动手上的书，“去吧，不必多想。”

“噢，是如许。”郦绰拍了拍额头，如梦方醒，“你让我找的药，我找到了。眼下放在我盘的店面里头，毕竟――”

紫藤摸摸脑袋，也笑了起来。郦书雁从书上抄了几行字，把纸条递给紫藤：“你吃完以后，把这个便条送给周姨娘。桌子上另有一盘茯苓饼，你夹在饼里送去。”还好她留了很多遇水不溶的好墨，郦书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