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花月其人[第1页/共3页]

两天以后，到了仲春月朔。周姨娘站在九曲桥边，握着郦书雁的手，神采严峻：“大蜜斯，这……这能行吗？”

郦绰出去时仍然穿戴一件广大的氅衣，飘飘欲仙。他瞥见郦书雁桌上的书，笑道：“《李长吉诗歌集注》？你看这个做甚么？”

“来了！”郦书雁忽道。

紫藤答道：“是。”有了郦书雁的号令，她吃东西就快了很多，很快吃净了一盘红豆糕。她掀起一张饼的一面，把纸条放在饼的馅心边上，又把夹饼规复原样。做完这些，紫藤披上夹棉的披风，屈膝道：“蜜斯，奴婢去了。”

郦书雁细细解释道：“大哥，你和我是一类人，都信赖一力降十会、权势和金银能够给人带来统统。”

郦书雁意味深长道：“你一向觉得，艾姨娘和爹爹是一体的。但是，她只是借了爹爹和祖母的势罢了。”

郦国誉错眼一看，觉得她要投湖他杀，疾步上前，抱起了周姨娘。他怔怔道：“你如何如此地想不开？这么多年，你真的一向在找我么？”

春柔是她的亲信，她们身边又没有旁人，郦书雁就照实说道：“我之前听过一个传闻。传闻说，父亲幼年时做过一个梦，梦里遇见了一个唱着《金缕曲》的美人。他睡醒后，还发疯普通地找了她好久。”

她一曲唱完，俯在水边痴痴地看着倒影，凄怨地伸手入水：“郦郎、郦郎，你这负心人……为甚么还不来？”

周姨娘咬了咬嘴唇，道：“那妾身就把身家性命，都拜托给大蜜斯了！”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你就如背水一战，已经没有退路可言。”郦书雁道，“去吧。成败在此一举。”

眼下，掌管后宅吃穿用度的人又变回了苏太君。她现在不再宠嬖郦书雁，对她的份例不至于剥削，却也只是符合标准罢了。

郦绰闻言嘲笑：“你觉得，把他们拉拢过来就能斗垮艾氏么？你也太天真了。”

周姨娘穿了一身薄罗外裳，里头穿戴式样古朴、超脱轻巧的衣裙。她在水畔且歌且舞，隔了一会，又就着冰皮始解的水面顾影自怜。

“我何尝想过斗垮她？”郦书雁淡淡说道，“这件事的前程有很多条，我为甚么要选最困难的阿谁？――我只要让她不得翻身就好了。”

郦国誉又喜又惊，不知说甚么才好。他半天赋伸脱手，恐怕惊散了怀中美人的灵魂：“小小，真的、真的是你么？”

“毕竟是犯禁的东西。我晓得，很承大哥的情。”郦书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