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酒杯中[第1页/共4页]

这是他第一次提及他的出身。她曾经试图查探他的秘闻，但只知他浪迹萍踪地展转了大半个中原，乃至还去过极北之地，却就是查不出来他从那边出发的。他说他是丰国人，她也只能临时信赖。

她的神采仿佛摆荡了一下，但他没有瞥见。她微微抬起下颌，声音从高处传来：“是。只如果为了徐国，本宫能够嫁给任何人。”

“鄙人旧家在沐城。”他续道，“沐城与楚国交界，十年前，楚厉王在楚国西陲围猎，出了边疆，口渴而进入一个农家。农家接待不周，楚厉王便杀了他们全村。”

她已经站了起来，筹办分开了。侍从在屋外等待。

“此时现在伐楚，对徐国而言将是最合适的。殿下莫忘了，徐国另有南吴四郡，西边与丰缔盟，便可对楚国构成包抄之势。殿下方收了范国的精兵，若再与丰缔盟，便可从西北线冲破；南吴四郡再在东南做出点阵容，便可让楚国摆布掣肘……”

“我觉得你不在乎丰国存亡。”她嘲笑，“何况你的气势向来畏手畏脚，如何会仅仅为了救丰就去动楚国？”

“本宫问的不是这个。”她冷酷地截断他的话，“本宫问的是来由。本宫问的是你为甚么对峙伐楚，是你，不是徐国。”

“那你要证明给我看。”她毫不当协。

她记得这件事。十年前，她十三岁，方才成为楚厉王的王后。

经了一冬的萧瑟，暗淡的鸣霜苑里方才冒出些极浅的绿意，又被她踩踏了下去。

她却独自站起家来，“本宫去一趟鸣霜苑。”

“在公主内心，嫁娶老是这么等闲的吗？”他低声喃喃，“只如果为了徐国，公主能够嫁给任何人吗？”

徐敛眉在大殿悠远的彼端站了起来，目光朝他投射过来。柳斜桥一步步走上前去。徐公公然来了，不知是病还是懒，斜斜地倚着至高处的软罗金榻。他能感遭到这个白叟也在打量着他。

她一动不动，“本宫问的不是这个。”

徐国公卿顿时一肃，一时都站将起来，在公主带领下向柳斜桥敬酒。柳斜桥感觉这场面很有些风趣，像一场傀儡戏，但一转念，他本身也不过是个戏中的傀儡。他喝干杯中酒，润了润喉咙，道：“士为知己者死，鄙人得公主知遇之恩，死而不悔。何况公主英姿天纵，鄙人得为公主执鞭，是鄙人的幸运。”

“不错……”他的手指摩挲过案上的酒杯，“殿下需求甚么凭据？”

徐公摆摆手道：“本日且由寡人做主，柳先生，你想要甚么犒赏，固然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