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青山泣埋骨何须桑梓地[第5页/共7页]

满室只要沈思拧着眉头默不出声，假扮儿子的部下去刺杀老子，这战略未免过分儿戏了一些。既然布先是古力赤最心疼的宗子，古力汗身后王位定是留给他的，他年纪又不大，何必大费周章搞甚么刺杀呢？那古力赤大汗并非昏庸之辈，此事只要略加揣摩就能发明疑点重重——布先王子明知本身出身难堪，又岂会派出周人前去刺杀大汗？这清楚是不打自招！再者此次领兵出征的并非布先，重兵都握在担负统帅的二王子哈里巴手中，遴选这个机会行刺杀之事，万一闹得鞑靼王庭大乱，他布先没有兵马傍身又如何与一众兄弟争夺王位？

走到游廊尽处，沈思收住了脚，如有所思地朝一侧湖中望去。湖面上结着一层薄冰，干净通透，经日头光一晃如宝石般熠熠生辉，闪得人不敢睁眼。他又朝前走出几步，迈过围栏，像是要考证甚么普通，站在石岸边沿伸出脚尖儿试着朝冰面点了两下，那冰冻得尚不踏实，一踏上去便不竭收回“喀嚓”碎裂之声，冰层下模糊可见几条小鱼迟缓游过，闲适舒畅。

沈思沉吟半晌，直言不讳道：“若我是古力赤大汗，毫不会等闲信赖此事出自布先王子之手。”

沈思再次欣然点头：“那好，我便再不纠结此等无谓之事。不过王爷切莫欢畅得太早，这第三件事照比之前两条，可就没那么轻易了——我要王爷想体例在鞑靼贵族间搅出些乱子，迟延其出兵的机会，以两月为佳。”

这一次撤除沈思，晋王身边只带了辜卓子与屠莫儿两人，故而连送行的场面都显得非常冷僻。

闻声沈思脱口而出一声“守之”，别人不待如何，辜卓子却拿扇子遮了半边脸，笑对劲味深长。

晋王凤目微挑幽幽一笑：“这是天然。行军兵戈，胜负本就在瞬息之间，本王也些微读过几册兵法，晓得‘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君命有所不受’的事理。”

几名死士沈思并未见过，此时借着微小晨光一一打量畴昔，都是活力勃勃的结实青年，有几个眉眼颀长肩背踏实，较着带了鞑靼血缘。想到不久以后这些新鲜的面孔都会葬身蛮夷之地，既不能树碑立传，也无子孙后代拜祭，贰内心不由一阵沉重。

沈思倍感迷惑：“刺杀大汗谈何轻易？搞不好还会激愤鞑靼人，使其势头更加凶悍。”

晋王一撩袍袖：“念卿大可放心，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消，本王既然认定了你，便再不睬会外间各种流言流言。卫律不是个等闲可被摆布之人，想来念卿一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