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后妈心[第1页/共4页]

三天前，贾迎春的姨娘寇氏出产时，贾赦的续弦邢夫人照顾一干陪房离了家，去西边荣禧堂给荣国府垂帘听政的老祖宗贾母存候。也不晓得是邢氏故意，还是贾母成心，二人默契地尽管在荣庆堂里东拉西扯，对在东边出产的寇氏不闻不问。

王氏夺了莲花儿手上定窑白碗，一屁股坐在床上，一手搂着迎春，一手端着碗向她嘴边送，嘴上还是喋喋不休，“女人，你不晓得你这一病，司棋、绣橘、莲花儿三个合起伙来，必然要降服我呢。我也是家里有孙子的人了，搁在这叫她们这些小丫头电影作践，还不如回了太太，回家清平悄悄地养孙子呢。”

绣橘内心不平，眨着累了三天干涩的眸子子，才要戳穿王氏的幌子，接了迎春眼色，只得不甘心肠忍住。

司棋揣摩着寇姨娘已经没了，就算将贾赦悄悄给寇姨娘东西的话说出来也无妨，就望着邢夫人说：“太太不晓得，先太太的东西，老爷说是念想，都交给寇姨奶奶收着；除了这些，老爷每常在外头得了新奇的金钏、玉坠，也都给了姨奶奶。”

迎春喉咙得了温水津润，四肢百骸也跟着舒坦了很多，靠着沙沙作响，仿佛是塞了迎春花瓣的玉色枕头，打量司棋跟绣橘普通年纪，就已经比绣橘高出半头，且高鼻深目，眉眼非常大气；绣橘小巧小巧，肌肤晶莹，眉眼纤巧，又比司棋多两分清秀；至于莲花儿，看她一张圆圆的脸肥嘟嘟的，还看不出甚么来。

“司棋、绣橘，”迎春舔了舔嘴角，高低牙齿一扯，扯下一块干皮，舌尖就舔到了血腥味。看这奶娘趁着寇姨娘死，就急赶着去偷东西，猜想，她就是书中先聚众打赌扳连迎春没脸、后偷了迎春的攒珠累丝金凤拿去典当反对迎春倒打一耙的乳母。就算没有书里偷攒珠累丝金凤的事，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害得一个毛孩子半死不活，莫非她不会心存惭愧？眼神淡淡地扫过司棋、绣橘，“还不给妈妈赔不是？”

司棋内心一凉，莫非邢夫人没想撵走又盗窃又不干闲事的奶娘王氏？

“走！”邢夫人眯着眸子站起家来，面上凝着一层寒霜就叫司棋带路，带着秋月、秋菊，外加春兰、春草两个，就去围堵王氏。

王氏作势又推让了两次，这才点着绣橘脑门叮咛说：“好生看着女人，别得了空子就猫儿、狗儿一样坐不住地四周跑。如果女人有个不好，尽管叫莲花儿去叫了我返来――你们不晓得轻重，先叫了我返来看了，再叫我跟太太回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