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共5页]

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不明察不能烛私。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不劲直不能矫奸。人臣循令而处置，案法而治官，非谓重人也。重人也者，无令而擅为，亏法以利私，耗国以便家，力能得其君，此所为重人也。擅为亏法，逆理而动，其力尚能得君从己，况其他乎？此所谓重人也。言其贵贱国人所共重之也。智术之士，明察听用，且烛重人之阴情。智术之士既明且察，今见听用，能烛见重人之阴情。能法之士，劲直听用，且矫重人之奸行。故智术能法之士用，则贵重之臣必在绳以外矣。言必见削除也。是智法之士与当涂之人，不成两存之仇也。既不成两存，所存以相仇也。当涂之人擅事要，则外内为之用矣。外，谓百官也。内，谓君之摆布也。皆与当涂之报酬用也。是以诸侯不因则事不该，故敌国为之讼。邻国诸侯，或来求事，不因当涂者，其求必不见应，故重人有事，敌国为之讼冤。百官不因则业不进，故羣臣为之用。郎中不因则不得近主，故摆布为之匿。郎中，为郎居中，则君之摆布之人也。既因重人而得近主，故为之匿非也。学士不因则养禄薄礼卑，故学士之为谈也。谈者，谓为重人延誉。此四助者，邪臣之以是自饰也。重人不能忠主而进其仇，重人所仇#1者，神通之士也。人主不能越四助而烛察其臣，臣，亦谓神通之臣也。故交主愈弊，而大臣愈重。凡当涂者之于人主也，希不信爱也，又且习故。重人得主信爱者多，又用事既久，#2乃愤习故旧也。若夫即主心同乎好恶，固其所自进也。官爵贵重，朋党又众，而一国为之讼。讼，即说也。重人行动，常就主心而同其好恶，已自进举之人，官爵重之，朋党众，及其有事，一国为之讼冤，则君无德而诛之。则神通之士欲干上者，非有所信爱之亲，习故之泽也。又将以神通之言矫人主阿辟之心，是与人主相反也。处势卑贱，无党孤特，夫以冷淡与近爱信争，近爱信，谓重人是也。其数不堪也。数，理也。以新旅与习故争，其数不堪也。以反主张与同好争，重人与君同好。其数不堪也。以轻贱与贵重争，其数不堪也。以一口与一国争，重人与一国为朋党。其数不堪也。神通之士，操五不堪之势，以年龄而又不得见。所经时岁已至于数，犹不得见君。当涂之人，乘五胜之资，而旦暮独说于前。神通之士既不得见，故当涂之人独讼而称冤。故神通之士奚道得进，而人主奚时得悟乎？神通之士既不得进，则人主何从而悟乎？故资必不堪而势不两存，神通之士焉得不危？神通之士，既资必不成胜之数，而又重人势不两存，则神通之士必危而见陷。其能够罪恶诬者，公法而诛之。神通之士有不对可诬罔者，重人则举觉得罪而诛之。其不成被以罪恶者，以私剑而穷之。若无不对可诬者，则使侠客以剑刺之，以穷其命也。是明神通而逆主上者，不憀于吏诛，必死于私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