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乡练[第1页/共6页]
或因僚人个头矮小,差异于汉家武学居高临下的上路工夫,僚人刀术重在以下克上,冲发如电,一招制胜,凶恶非常。
“这行医之人,遍尝药剂乃是常事,舌头倒是不怕辛辣刺激。特别这几日气候湿热,吃些辛物能够除风祛湿,对身材也是大有裨益。只是我行走如此多州县,进过很多僚家,倒是从未见过那么能吃辛物的。”张育德忍不住烟呛,咳嗽起来。
阿顺取了那黑碗,装上饭菜又给娘亲送去了。张育德向舅公舅婆施了一礼,坐在低矮的竹凳上吃了起来。
“先生,舅公问你是否吃得辛辣。”阿顺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问道。
“阴阳之术可不是神鬼之术,那是一门大学问。”张育德望着天上的星斗,银光灿烂,似是人间无数豪杰。
“先生如何得知我好辛辣食品?”阿顺道,忽而又说,“我明白了,先生必是晓得我乃是桂北人士。”
“你如何晓得?”浩源跑进屋内,向先生行了个礼。对着阿顺笑吟吟地说到。
“北斗落西南,天意?”张育德轻叹一声,带着阿顺回返。
“不是说要服侍韦老爷喝粥吗,如何跑了过来?”阿顺递给他碗筷。
“先生笑话了,家父活着之时吃得比这个还要辛辣。由是在邕州城里,倒是有一种小小的颗粒,制成的菜肴辛麻非常,最是过瘾。只是多年未曾咀嚼那滋味了。”阿顺捧着碗笑了。
“阿顺哟,你这小身板还是要多吃几年饭才气劈得动柴火呢。”阿顺舅公笑着取过他手里的柴刀。白叟看上去固然头发斑白,身形佝偻,砍柴的工夫但是干劲不小。只见他紧握刀柄,举刀过甚,行刀的陈迹在空中悄悄划了一个半圆,木砧上的粗柴便回声碎裂。
“你无福消受这好肉好菜了,还是吃点酸食便好。谁叫你恰好本日来此,若早些奉告我便不让舅婆做辣了。”阿顺用葫芦瓢舀起一瓢水,递给浩源。
只见阿顺幼嫩的小手握着刀把,奋力劈砍,才把黑皮黄芯的木料劈碎,没几下早已累得汗流浃背。
“这千万人之术为何?”阿顺稚嫩的眼睛看着张育德的脸。
僚人家风俗在入夜前用晚餐,一来天气暗淡后须得掌灯,二来山间蚊虫甚多,摸黑不免不堪其扰。
“好姜!”张育德不由叹道。只见那阿顺的舅婆又取出世蒜、桂皮、山黄皮等物,研磨碎了,烧热锅子,取过韦家送来的肥熏肉炼出些许油脂,然后把那些辛辣的香料倒入锅子里。
“先生,韦叔先是谢过了您对韦老爷的救治之恩。又说这广场乃是练武之地,刀剑无眼,望先生无事不要前来,以免遭到伤害。”阿顺在先生身边翻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