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死灰[第3页/共4页]

方安然闻声，在床上坐直了身子，转念却想到方沐阳那日的冷脸，又狠了心啐道：“他能有甚么不对劲？他不是正对劲么，这会儿找我做甚么？你就回，说我睡了，叫不醒！”

碧草在中间听着，晓得蜜斯姑爷夙来都好，此次二人也不知是斗甚么气，都好几日了也未曾和缓，故意在中间扶一把，便低声劝道：“蜜斯，碧珏都急哭了……”

公然哭一场宣泄了，就能睡个好觉。

方安然楞了一愣，起家去拿衣服，嘴里还是说道：“有甚么了不起的……”

就是平时偶尔遇见，方安然都感觉眼睛咯得疼，内心膈应得慌，扭头就走的。

几个碧在方沐阳身边服侍也有几年了，大小事情都是跟着过来的，何时见过方沐阳这般失态的时候？她们几个不时都在一处，碧文一动，那两个就晓得做甚么，低头退了出去。

话没说完，方沐阳放了碗，暴露一张泪湿的脸来。她满脸油光，还在堕泪，脸上死灰普通，看人也是直勾勾的。把方安然吓了一跳，再也顾不得跟她置气，扑上前哽咽着唤道：“沐阳哥哥，你这是如何了？”

方安然只当她又在说疯话，甩了帕子不睬她。可还是按捺不住猎奇心，偷偷看着她的神采问道：“你明天到底如何了？”

竟是一句话也不肯意多说，只想快些赶她走的意义。方安然大骇，抓住方沐阳的袍子大哭起来：“沐阳哥哥，你别如许，我惊骇。我错了，你谅解我，别赶我走……”

再加上闲得长霉的赵晨和赵来顺兄弟俩，竟凑了二十几小我。热热烈闹像去玩耍一样，一点也没有上香拜道子爷的严厉劲。

碧文几个也跟着止了泪，各自下去做事。

方沐阳叹着气拍了拍她的肩：“我没怪你，也不赶你。实在是我明天累得慌了，没力量说话。等明日我缓过来了，我们再说话，好不好？”

她一抬眼，瞧见本日方沐阳穿的浅灰色锦袍前襟，已经湿了好大一块，摸着冰冷冰冷的。红着眼睛转头叫碧文：“快些拿干衣裳来，奉侍姑爷洗脸换件衣裳，你们都傻了么？”

方家和李家都只要一辆马车，竟然还不敷用，便又只得从帮里的车吗行调了三辆马车过来，一行人在西门碰了头，一起往清平观去。

次日起来，小方姑爷又规复了神清气爽、活蹦乱跳的精力头。让一大早就赶来看她的方安然啧啧称奇，昨夜还像要死了似的，今早就规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