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死灰[第1页/共4页]

这会儿她虽还没睡，也已经脱了棉袍，只穿戴小袄窝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头，摩挲着那对镯子满脸笑意。传闻方沐阳身边的碧珏来了，顿时垮了脸道：“这都甚么时候了？跑来干甚么，不见！”

方沐阳低头看是她，吸了吸鼻子应了一声：“你来了。”

方安然抹了眼泪，昂首细心看她。固然还是一副怠倦不堪的模样，到底脸上没有那种死灰之色，只是红肿的眼睛看得出刚流了很多眼泪，神态还是普通的，也就略微放了心，却并不肯走，对峙看着方沐阳洗漱过后，脱了脏衣服，躺在床上。又亲手给她掖了被角，站在床边瞧着她合上了眼睛，这才吹灭了烛火，轻手重脚地出去了。

方沐阳叹着气拍了拍她的肩：“我没怪你，也不赶你。实在是我明天累得慌了，没力量说话。等明日我缓过来了，我们再说话，好不好？”

碧草在中间听着，晓得蜜斯姑爷夙来都好，此次二人也不知是斗甚么气，都好几日了也未曾和缓，故意在中间扶一把，便低声劝道：“蜜斯，碧珏都急哭了……”

小方姑爷心肝儿一颤，随即面色安静地答复：“没甚么，大抵是撞邪了吧。以是大早晨的还是不要出去乱跑，免得招惹甚么不洁净的东西返来。”

既然连从不出门的老方姑爷都这么说了，方沐阳天然没有反对的份。一声令下，百口高低都高欢畅兴地筹办了起来，预备去清平观玩。

小方姑爷仰天大笑：“哈！哈！哈！那当然，姑爷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枚！”

碧文几个也跟着止了泪，各自下去做事。

碧珏那里敢胡胡说方沐阳的事情，只一个劲地点头，催促方安然畴昔。

方沐阳叹了口气，本身伸手从方安然手里抢了帕子，狠狠擦了两把脸，勉强止了泪道：“哭甚么？就快过年了，多倒霉！”

方安然觉得是碧珏哄她，扭头骂道：“大早晨的不好好睡觉，哄我好玩么？”

偏那会儿她竟恍忽起来，说是恍忽，实在是节制不住。就是这会儿，本来觉得本身会胡思乱想，可看着黑漆漆的账顶，认识竟然也垂垂恍惚起来。

方沐阳并没有睡着，她闻声方安然出了门，低声叮嘱碧文几个夜里警省些，如果那里不对就令人去叫她。碧文等人同声应了，她跟碧草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方安然闻声，在床上坐直了身子，转念却想到方沐阳那日的冷脸，又狠了心啐道：“他能有甚么不对劲？他不是正对劲么，这会儿找我做甚么？你就回，说我睡了，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