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夜话[第2页/共5页]

楚惜微闭了闭眼，又饮一口，在他劈面坐下，道：“充足了。”

他这三个字说得轻描淡写，归程时一身郁气也仿佛跟着这口酒水冲淡，于吐息之间消逝在微凉夜风里。

他端倪从母，从小就五官精美，长开以后更是细眉杏眼，若不是眉梢如剑、目光如刀，又经常不苟谈笑，看着定是素净得咄咄逼人的模样。

如此重压之下，楚惜微却还不动如山，只是悄悄笑了笑。

沈无端神采一沉：“以是你就要拿百鬼门去做他手里的傀儡！”

“的确。”沈无端的手指敲击着棋盘，“你资质过人，不管习武还是学问都进境极快，更可贵是毅力坚固，不怕磨难也不怕死，有眼界也有野心……可惜，你太狠了。”

沈无端细心打量半晌，长笑一声投子认输，道：“你赢了。”

但是流风居内，除了洒扫仆人和保卫，还多了一小我。

“这些年来我看着你长大，从一个择人而噬的狼崽子变成了明天这个模样，看起来人模狗样很能镇得住场，但我迟迟没有真正放权给你，晓得为甚么吗？”

闻言，楚惜微眼中可贵闪过战意，起家道：“那就，请寄父指教了。”

对于他的身份，楚子玉当年与沈无端做买卖时并未言说，楚惜微这么多年也从不提起，沈无端内心虽有个猜想，但到底没有张扬调查，故而现在听他承认了也不觉惊奇，只要种“合该如此”的了然。

或许比及他们都老去的那一天仍然强大如此，但孩子也不能一向在大人前面躲着。

一念及此，他掀眼看向楚惜微，意味不明：“当年我接下你，公然是自找费事。”

他去的时候带着一队人马，返来时却只随行半数，剩下那些人都被他留给了秦兰裳，跟着陆鸣渊向三昧书院而去。

“我会的未几，能做的很少，但总不能都让别人去替我做。”

此一别，各奔东西，祸福自主。

楚惜微接住掷向面门的小银壶，抬头灌了一口酒，这一次的酒水入口苦涩，只是过喉以后又回甘，在口中满盈开贫寒与甜美融会的味道。

参天大树总会枯朽，高山流水也会断绝。

现在楚惜微已卡在了《岔路经》第六层顶峰，沈无端则已臻化境，他火急地想和沈无端罢休打上一场，才有能够摸到本身的关窍地点。

顿了顿，他对着沈无端笑道：“提线傀儡虽把持于人手，可线索纵横，也管束着人。”

故地重游，人事全非，公然是感慨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