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夜话[第1页/共5页]

更何况是生老病死、祸福难测的人？

他固然年纪大了，但宝刀未老虎威仍在，此时褪去嬉笑，沉下脸就再也不似阿谁老顽童的模样，端倪生出森寒杀意，如同阎王提笔勾命。

不恼不怒，楚惜微安然地将本身与楚子玉会晤之事说了出来，连同本身的出身和楚子玉此番筹算都摊开面前，再无保存。

楚惜微道：“因为我还不敷资格。”

沈无端神采一沉：“以是你就要拿百鬼门去做他手里的傀儡！”

沈无端和他对视一眼，接过酒壶，心照不宣地略过这个话题，微微一笑：“来一局吧。”

“的确。”沈无端的手指敲击着棋盘，“你资质过人，不管习武还是学问都进境极快，更可贵是毅力坚固，不怕磨难也不怕死，有眼界也有野心……可惜，你太狠了。”

楚惜微想跟沈无端方端庄经打一场已经好久了，但是除了少时的教诲，自四年前开端，沈无端对他就是以实战听任居多，鲜少亲身脱手指教。

沈无端眯了眯眼，故作的寂然沉色却从脸上如潮流退去，身材一松，又是懒洋洋没骨头般的模样。

“这些年来我看着你长大，从一个择人而噬的狼崽子变成了明天这个模样，看起来人模狗样很能镇得住场，但我迟迟没有真正放权给你，晓得为甚么吗？”

“我留你‘引灵笛’和一队‘鬼影’，好自为之。”顿了顿，他的目光又落在陆鸣渊身上，内力聚音成线，冷冽森寒，“如果她出事了，而你安然无恙，我便十倍加身于你。”

“哈，这人间虚度韶华之人多不堪数，十年能让存亡两茫茫，也能让人从内而外埠脸孔全非。”沈无端一只手虚虚指向贰心口，点头晃脑，“惜微啊，你的心变了……好啊，好得很。”

顿了顿，他又笑了：“并且你还脾气甚倔，死不改过。”

他年长执白子，楚惜微执黑先行，两人的棋路一脉相承，都走诡谲奇路，将一盘吵嘴清楚的棋布出了环环相扣的局，到最后还是楚惜微先一步落定妙处，斩杀大龙。

顿了顿，他对着沈无端笑道：“提线傀儡虽把持于人手，可线索纵横，也管束着人。”

沈无端道：“得看你现在的本领如何……天京一行，收成不小吧？”

楚惜微眼睫一动，语带讽意：“当然……为人处世留一线，方能天长日久好相见啊。”

楚惜微这一次没急着怒斥她，只是问了两句话：“为甚么要去？去了，你又能做甚么？”

楚惜浅笑问：“那我现在有资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