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亲逝[第4页/共4页]

毒入骨髓，徐言娘已油尽灯枯，终究会堵塞而去。

俞眉远心如火焚，她空有二十多年的影象，此时却也无计可施。

只一面，便是永诀。

徐言娘盯着那书好久，仿佛下了决计般将书一攥，眼眸望向床前桌面。

残旧的古书被这水一泡竟垂垂褪去本来的模样，封面的墨色粗字转道别的三个字——

“夫人，出甚么事了？”外间传来周氏的唤声。

“周妈妈，没事。”俞眉弘远声回了句，转而又轻声道，“娘，你有甚么事要交代的？”

徐言娘说不了话，只能点头。

俞眉远刚要唤人，手便被徐言娘抓紧，她望去，徐言娘正艰巨地点头表示。

刚才她们追到屋外本要出去，周氏见俞眉远出来后屋里没有响动，便改了主张守在屋外，让她们母女两能说些梯己话。

“远……”她气味越来越短促，连俞眉远的乳名都叫不全，“书……背下……烧了。石头……皇陵……舆图……”

“娘，你别说话，别说了。”她晓得徐言娘有话想说，可这类时候越想说话就越痛苦。

突然袭来的痛苦让徐言娘说不出话，枯皱的唇间溢出鲜血，她唇瓣嗫嚅着却吐不出一个音来，只能吃力昂首瞪着俞眉远，眸子几欲离眶。

很快地，徐言娘在书稿中翻出本泛黄的旧书捧到手中。

俞眉远对这玉石有些印象。上一世母亲临终前也曾将玉石交给她，可就在母亲离世以后，俞府来了几个老妈妈接她回京，她们嫌弃这宅子里的东西赃破，不让她带一针一线回京，连她身上的金饰都抢去。

她的毒，是上辈子未解之谜。

慈悲为骨，腐入心脉。

“金歌，抱女人回屋。”周氏远远看到床上气象，内心一沉，厉声叮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