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醋[第3页/共5页]

东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筷子重重一放，甩袖走了。

真是刚想打盹就有人奉上枕头，也不枉我这几个月一向耐烦哄着这老头。

“我家小女啊，固然十五六岁了，可还像个小孩子，昨儿被圣姑怒斥了，挨了一巴掌，脸肿的老高，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夜还当我不晓得呢，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只盼着她早点嫁人，也不消给人做奴做婢的受这份罪了……”

不过我来内院后，老是决计与他交好，时不时请他喝个小酒，还送了他一个核桃木的棋盘，他约莫是感觉我还算懂事，我在教主跟前也挺得用的，不敢获咎，心头气垂垂就平了，这么久来，这老头对我不说至心实意，但也没给我使过绊子。

约莫是填饱了肚子，东方的神采终究好了些，他夹了一筷子藕夹，俄然问：“杨莲亭，你说你七岁便上了黑木崖，那你父母呢？不归去看看他们？”

“我还想和你多说说话呢。”我浅笑着走近她，伸手将她发间沾上的一点柳絮拿掉，柔声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抿了抿唇，仿佛有点悔怨：“打疼了？”

我含着笑听，这老头三句话不离他女儿，前天还问我本年几岁，我答了，他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说：“十八了，也该立室了啊！”

后背俄然一凉，寒毛直立。

“嗯。”

午后的日头俄然浓烈了起来，我掰了一点香饼丢进熏笼，往屏风前面看了一眼，床榻上重堆叠叠的纱帐垂落，清风徐来，如水波般微微闲逛。我见东方仿佛睡熟了，便轻手重脚地走了出去，掩上门。

小女人面庞红红的，看也不敢看我，伸手接了，如蚊呐般小声说：“感谢杨公子……”

是内里的事情惹他活力了？这是拿我撒气？撒气就撒气吧，也没甚么。这么想了想，我便规复平时的模样，畴昔给他舀汤。

“哪能呢，也多亏了大伙帮衬，”我一边切着菜一边说，“我来得晚，徐伯您这段时候教了我很多，没有您教主哪能汲引我？我内心很感激您的，哦对了，上回我托采买的王大勺买了点龙井，味道还不错，哪天给您拿二两，您也尝尝。”

我蹲到她身边，暖和道：“我是内院的，与你父亲同事，他托我来给你送点药。”

那女孩回过甚来，清秀的脸上另有点青肿，两只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有些怯怯地打量了我一眼，因为前几天东方说‘别丢了本座的脸’，甩给我几件面子的新衣，以是我克日来都穿得非常人模狗样，已经看不出是个杂役，她便有些拿不准我的身份，小声问：“公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