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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早就获得了报应。”

白日的绿荫公墓如果放弃那几块灰红色的石碑，就不像个公墓，反而像个公园，满目茵绿被细雨染得更加翠绿，雨点敲在墓碑上的韵律跟敲在伞面上的分歧，感受有些沉重，又有些庄严，绿树翠草之间的水池被雨点敲出密密麻麻的波纹，像是水雾也是以腾出，昏黄一片。

阿罗盯着她，那双红色眼眸像是烧起了火，将罩在他瞳孔上的那层雾色烧得支离破裂，那血红仿佛固结出了实体，下一刻就要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尤妮丝将视野上移，终究与他的目光相撞，然后瞥见他的眼角微微弯了弯。

来了，这个曾经跟她一模一样的，标记性的假笑。

“他倒甚么都跟你说。”阿罗似笑非笑地说，他走到环绕着双臂，绕到立式钢琴旁，缓缓坐到了钢琴凳上，说，“是的，明天的部分我没有听，我晓得你读那一部分就会想起阿谁斯巴达王子，我不想闻声你用你的声音记念他。”

她跟阿罗之间隔着一张茶几，一盏火光飘忽的烛台，以及一袋子对于吸血鬼来讲寡淡有趣的鸭血, 氛围仿佛呆滞, 听觉仿佛丧失，她借着烛光看了看阿罗血红色的眼眸, 然后低下头，揉了揉本身的眉心。

尤妮丝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不消。”

“对。“尤妮丝将具名笔放到一边，感觉这笔比鹅羊毫好用多了。

有那么一刻，肝火从胸腔中升腾而上，她朝着阿罗走了几步，锋利的爪子几近离他的脖子只要几厘米，只要不到一秒中，她就能将阿罗撕成碎片。

他说到最后，脸上的笑意已经完整收敛，只木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尤妮丝。

她想走，没人拦得住她。

“好，你不走，我走。”她仰着头，固然是笑着，却感觉眼泪已经突破了本技艺掌的禁止，滑到了她的嘴边，作为一个吸血鬼，她没有任何人类该具有的味觉，却咀嚼到了眼泪的苦涩，“我永久也不会想见到你，阿罗。”

阿罗双手交叠在膝盖上, 专注地看着她, 然后说：“我发明，即便你愿定见我，也不肯看我的眼睛。”

虎魄色眼睛的人并不常见，以是推特上会商得热火朝天，都在猜想是不是哪个连环杀手当年惨遭黑发虎魄眼的女孩狠甩，遭到情伤因而抨击社会。

“冒着大雨走去绿荫公墓。”

他从沙发上站起家，高大的身形几近遮住了烛台的普通亮光，他徐行绕过茶几，在这间面积不大的起居室内走了几步，渐渐说着：“我为了找到你，以是去埃及，将德米特里带回了沃尔图里，这么多年，他一向都替我看着你，你去了哪，交了甚么朋友，我都一清二楚，乃至包含你被埋进绿荫公墓，一向到一百多年后，有人掘开了你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