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回忆[第2页/共4页]

素素仿佛平生下来，上天就把最好的统统都捧在了她面前，只为搏她展颜一笑。

月光落满了他的发梢衣角。

“我能不愁闷吗？”素素用手指敲了敲棋盘，“不是一盘两盘啊，是一百盘啊！你略微让我一回不可吗？”

“没甚么。”素素悄悄咳嗽一声，袒护难堪，“我想出门玩一会儿，你能帮我在父亲那儿做个保护吗？”

但是……

余琏深思了一会儿：“想不出来，我对现在的糊口很对劲，假想不出别的模样。”

“略知一二。”

“记着你本日的话，但愿……你将来不会悔怨吧。”

余琏想不出。

余琏也把棋子收好了，他的行动行云流水，在天然萧洒之余，又流露着一种深沉地持重虔诚。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他已经把修行炼化进了本身的每一个行动里。最后，余琏说：“你也是将近立室的女人了，也该当慎重一些。”

“素素心有神驰之，也没有甚么猎奇特。一味的以种族而分善恶爱好，只会走向局促。人之所谓万物之灵长，在于能天生便能谅解万物。”

但半晌以后，他又像是夸大普通，又反复了一遍。

“你若生于平常百姓家，不知春秋，也便罢了；你若早生千年……不，或许五百年也就够了，六合大道为汝而开，得道成仙朝夕之间，而现在，如许的体质反而是祸不是福。何况，天人之道封闭，必将妖孽丛生，群魔将起，死守正道如同暴风骤雨中保护一豆烛光，反而不如一个凡人平生痛快……即便如此，你也情愿入我灵霄吗？”

秋高气爽，霜树满地，天气阴沉，虫鸣微小。院子里微微泛黄的芒草上，露水如珍珠般熠熠生辉。

余琏吭哧一声笑出来，用手指弹了弹张渡水的额头：“你才多大啊，懂甚么检点不检点。这些传闻，我也知一些。我等与大妖们的战役，并非为私仇，而是为了谁主天下的天下局势。如若我等输了，留给同胞们的将来，大抵就是如家畜被圈养下食的日子……但从私家角度，我心知确切有些大妖，论才情睿智不输人类，还略有胜之。”

素素嘀咕道：“……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撇开仍然趴在原地的戚凛不谈，且说金思渝，他从睡梦中醒来以后，固然外在表示并无异状。但实际上，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虚不着力，思惟就和这贴地半尺的云雾一样，迟缓活动，始终没法凝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