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版[第3页/共3页]
“是我。”太史飞鸿反复道。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临时不提屋内这师徒俩越跑越远的话题,且说陆尘潇,他固然分开了屋子,但也并未分开太远,他渐渐沿着小溪上架起的木桥上走过,再一拐弯,就瞥见了太史飞鸿搭起来那间小棚。七乱八糟的药材散落一地,而太史飞鸿就站在正中心,了望着天空的星斗。
余琏对此无话可说。
上面的字,余琏很熟,因为那是不久之前,出自他的笔下。
余琏展开眼睛,他的目光腐败,没有涓滴的困意。他的身材是极度疲惫的,但精力却在亢奋。雪发的小孩蜷了蜷身子,他双手抬到了只离面前几寸的间隔,借着淡薄的月光,余琏手上的红色宣纸,清楚可见。余琏沉默地,细心而谨慎地把折纸展开了,行动轻柔地像是在帮手一朵花苞顺次扒着花瓣,缓缓绽放。
陆尘潇吃紧忙忙地把那张宣纸夺了过来,宣纸刚一到手,他立即检视了一番:还好,宣纸白白净净,笔迹清楚,明显余琏还没来得及对它做甚么――脑补了一大堆熊孩子对着大安闲天的真迹各种祸害的陆尘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眉眼都忍不住伸展开了。
“请,尊,重,师,长。”余琏用弹指敲小黄鸡的秃顶,说一个字,敲一声,像是和尚打木鱼一样富有节拍。
太史飞鸿温馨地转过甚来看他,他的脸上覆盖着一种昏黄地含混,仿佛刚从一个很冗长的梦里醒来,他看着陆尘潇,没有痛恨,没有指责,只是很温和地笑了。很奇特的,这个笑容让陆尘潇想到过早盛开的花,终究在冬末春初的冷风中瑟瑟的模样。
乃至,他忍不住抿起了一个暖和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