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重镜面[第2页/共5页]

对方大力钳住她的下巴，仿佛下一刻就会手掌下移、掐住她的喉咙：“我讨厌恬噪的女人。”

“埃莉诺？埃、莉、诺。”

阿默斯的调子当即转冷：“这与我无关。即使你是我名义上的仆人，但只要我想……”

“我敬爱的仆人，即便是我，被这么说多少也是会悲伤的……”阿默斯委曲地眨眨眼，红眸波光流转，“但埃莉诺，是时候让我吃一口了吧？”

太久没和人说话，她话说得磕磕绊绊，顿时显得弱气：“我……对圣所的糊口很对劲，我情愿成为渡灵人。”

与侯爵肖似的眼神让她颤栗，却也令她燃起一丝但愿。或许……她能操纵对方的这一点冷傲，好言好语祈求他放她走。女人孤身上路当然是伤害的，但她能够到就近的圣所出亡，然后重新走回渡灵人的路。

底子没料想到埃莉诺会伸谢，爱丽丝怔了怔，甜美的桃心脸竟然有些发白。她谨慎翼翼地向大学士瞥了眼，低眉垂目地往门边退。

卡斯蒂利亚的主子的确比别处要更寒微。但女仆人的侍女也非农奴，不至于因仆人的谢意而诚惶诚恐。侯爵塔中的那几位妙龄少女再次在埃莉诺面前一闪而过。

亲目睹到父亲咽下最后一口气，被剥夺产业却无能为力……埃莉诺的内心燃烧着气愤的火焰，翻滚的情感像是煮沸的水，随时会化作哭喊溢出来。为此她没少刻苦头－－修行中的学徒职位最为卑贱，受甚么样寂静却可骇的奖惩都理所当然。

话语还缭绕在耳畔，埃莉诺的身材已穿过白雾，向不成知的深处坠落。

在歇脚的旅店，他成心灌醉她，她任由他一次次斟满酒。

埃莉诺将木碗搁下，暴露一抹略显哀伤的笑：“不消了。”

侯爵满不在乎地嗤笑：“当时你还太小，誓词不作数。”他肆无顾忌地打量埃莉诺，目光仿佛穿透了圣所学徒广大的灰袍，将她重新到脚都看了个遍，就仿佛她是他的统统物。

脸孔明丽的男人支着下巴，笑嘻嘻地靠近：“要谨慎的不但要诱人精骑士，大学士也不好骗，你还是真的晕畴昔更稳妥。”

而后数日气候仍然卑劣，为了赶路，车队几乎滑下山道，统统人不得不在过路的山洞中休整。埃莉诺成心躲避艾德文，便摸索着往山洞深处而去。

埃莉诺闻声侧首，神情木木的：“我……”

“不可，今晚要守夜。”

“明天就到这里，”阿默斯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舌尖与唇都红如血，“公然，你的味道更美好了，我差点忍不住一口吞下去，但让我敬爱的仆人倒下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