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黄金王座[第5页/共6页]

她细心打量他。

因忘记带来的麻痹感突然减退，她胃中翻滚，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但回应他行动的并非圣光。

“但你还是穿上了皇后的朝服。”

只是这么半晌入迷的工夫，侍女们已经为埃莉诺穿上了和衬裙和号衣。

安东尼斯绝望地撇嘴，转而在她的颚下一挠：“我在王厅等你。”

马车在空旷的长街上奔驰，一起驶上天子御用的山道。走到半途，云宫从环绕的雾气中现出表面。一天的雨终究落完，蒙着水汽的太阳向着西侧的海湾缓缓降落，大片泛灰的云朵尚未散尽，风不疾不徐地走过，整座皇都便时而覆盖在暖黄的日光中，时而又堕入冷灰的暗影。也许是太|温馨了，埃莉诺竟然感觉现在的艾斯纳更像一座鬼城。

“八年前开端……”埃莉诺没问下去。

她异乎平常的顺服姿势令安东尼斯猜疑却也镇静。他悄悄一鼓掌：“跪下。”

安东尼斯眯起眼，将她的脸颊托起来：“从刚才开端，你就一点都不惊骇。”

“请换衣。”

埃莉诺点头：“不。”

马车穿入门洞的暗影。她颤抖了一记，重新冷到脚底，仿佛一步迈进了坟冢里。

那些葬身在街巷、被砌进砖墙的亡魂都即将在逢魔时候摆脱白天的桎梏，絮絮低语着随风浪荡，只等着传说中的世纪之末来临－－灭亡之火将重新扑灭陆地，艾奥井水将再次浇灭火种，三女神将合一后复活，统统重新来过。

安东尼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敏捷丧失活力，很快变得面无赤色，双颊内陷，颧骨高得吓人，几近就是个画皮骷髅。他的神智却复苏，乃至还不足裕低声笑：“元老院的那剂毒|药毁了统统，出售灵魂？只要能将他们都杀了，灵魂算甚么？”

埃莉诺盯住他：“我只信赖前半句。”

埃莉诺一怔，这才认识到这群宫女本日非常沉默。她看了领头人一眼，对方仓促垂下视野，红唇紧抿。即使眉眼刻画得再精美，也难以粉饰她脸上的错愕。埃莉诺抬了抬眉毛：“你在惊骇甚么？”

埃莉诺抹去脸上的雨水，定睛看向天井当中。

他别开脸将口中鲜血吐尽，眨了眨眼，血水扎眼角滴下：“如许也好。”

“以贴身保护对抗叛军？他们最多只能拖着多守一会儿云宫。”安东尼斯伸手，将埃莉诺拉上来，顺势将她的腰紧紧圈住，侧首浅笑，“人生最后的时候，我们要一起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