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东宫误[第2页/共5页]

她定了定神，渐渐将那封文书收拢到袖中，叮咛道：“回府。”

承平低低唔了一声，道声无妨，又缓声问道：“你方才说，你阿祖是博陵崔氏的宗长？”

崔湜昂首望着她，幽幽地说道：“公主如果嫌烦，无妨早些应下为好。”

崔仁师将公主二字几次念叨数次，俄然神采一凛，抛开手中的古墨，然后一本端庄地长揖到地，正色道：“拜见公主。”他年纪已经大了，耳目都不甚活络，方才竟然没认出公主来。

崔湜渐渐地放开肩舆，又叮咛仆人道：“你们下去。”

崔湜恭恭敬敬地长揖到地：“阿祖。”

崔仁师仍然呵呵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捻须说道：“大郎很好。”

他喘了一口气，又拣了首要的话说道：“是那批已经铸好的、打了烙印的银锭！”

他抬开端来望着承平，眼中模糊透着几分桀骜和不甘：“我崇尚强者，亦敬慕强者。公主以一己之身来往于西域和波斯，立下不世的功绩；又等闲便化解了薛延陀部的纷争，食邑三千，位同贵爵。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比您更强大，也没有谁比您更合适让我去跟随。”

他紧紧盯着承平的眼睛，目光中模糊透着悲忿和不甘。在那一霎间，承平俄然想起了薛崇简。阿谁孩子也曾经像如许，悲忿且愠怒地看着她，然后对她说道：阿娘且听我一言。

承平总算是明白，为何崔湜会俄然跑去找她了。

她心中一软，微垂下目光，低低说了声好。

好久以后，她才渐渐收拢好那两封文书，冷声说道：“我要见见你阿耶。”

承平用手指着他，半日都说不出话来。

崔仁师年逾古稀，并且神智很有些不复苏。如果博陵崔氏的宗长当真是他，那也难怪各房各宗会排挤得如此短长。但却为何……崔仁师已经如许了，还一向担着宗长的重担？

他说完这番话后，便一向低垂着头，好久都没有出声。

眼下的崔湜，公然还只是个孩子。

崔湜上前两步，伸臂拦下肩舆，一字字慎重地说道：“公主可否听我一言？”

承平浅笑着在肩舆上行礼，再抬眼望时，俄然瞧见了一张熟谙的脸。

小厮颤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一万两！几位员外郎都已经急疯了头，正在往府上赶呢。度支主事已经连夜写好了奏章，自请去官，然后让人捆着本身到御史台，现在还在跪着呢……哎郎君！”

崔仁师拍了拍崔湜的肩膀，然后眯起眼睛，细心打量着面前的长孙，对劲地捻须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