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浅斟[第1页/共5页]

他俯身拾起燃烧的宫灯，又从怀中取出火折子，替承平点亮，慎重地交到她手里，才又说道：“我不时候刻都在被监督着，不能出来太久。阿月，哥哥从未求过你甚么事情。这一回，只要你才气帮上哥哥的忙。承诺哥哥，如果天后想要斩草除根，你需得护住你的嫂子和侄儿。”

薛绍摇点头，有些艰巨地说道：“不是不肯，实在是不能。”

韦，京兆韦。

宫娥很快回声退下，承平抬眼望着薛绍，垂垂沉下了目光，握着金樽的指尖也微微泛白。她晓得薛绍酒量极好，平素喝上三坛五坛，也决计不见醉意。这回他难遭到胸口发闷，少说也被灌了几十坛子下去。她想起方才宫娥说过的话，目光愈发暗沉。

这些人真是……真是过分。

承平从席间转了出来，望着面前一众少年，目光有些冷。

承平一惊：“你为甚么……你明显是东宫太子。”等阿耶驾崩以后，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李贤看了承平半晌，俄然笑了：“阿月可信赖我会谋反？”

承平刚强地点头，又诘问道：“如果我果然能救你的性命，让阿娘……阿娘对你消气，贤哥哥，你情愿同阿娘和解么？”

他悄悄地望着承平，低声说道：“与其必定去做傀儡，我倒宁肯博上一次。”

一众少年齐声说道：“不信。”

承平昂首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道：“本年三月，阿娘在你宫中搜出了数百具盔甲，另有你身边侍奴的供词。贤哥哥，我想要问你，你当真想要谋反么？”

贺兰夫人坐在贺兰琬身后，正在和身边的几位国公夫人说话。两个月不见，贺兰夫人描述又蕉萃了些，仿佛日子过得并不非常舒心。贺兰琬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一脸不耐烦的神采。

李贤闻声她如许说，便点点头，对付道：“我会。好了，阿月快些回宫，如果被天后发觉出端倪，又要将你好一顿叱骂。”

他环顾四周，对一众少年说道；“你们信赖薛郎这番遁辞？”

承平又是一怔，才又渐渐地垂下视线，说了声好。

李贤悄悄呵了一声：“方才我说过，天后的心机不止于此。”他看了承平一眼，又感喟着说道，“你年纪还小，我本不该同你说这些话。可承平，这宫闱中的事，向来没有是非对错能够分。不管我是否做过那件事情，天后都容不下我。你可记得，前两年阿耶病重，我身为太子，奉旨监国？”

他竟然，已经连阿娘都不肯意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