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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只得闭嘴不语。

这一日的天幕很快黯了下来，全部六合都覆盖在乌云里。

曹植凝睇他好久，伸手掩住他的双眼。这张脸冷得砭骨，令曹植的心都狠狠颤了颤。

曹植已走到郭嘉身边。他为郭嘉拢了拢披风，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

于禁当机立断命令弓弩手放箭，对方当下死伤几十人。然他们盯着箭雨持续燃烧轻舟小舸，而曹营各船皆已被铁锁连在一起，不过半晌，水寨顿时成为一片火海！

他的眼睛有些红，仿佛方才痛哭过一样，但他的神采又非常平静。他凝睇说话之人，几近是一字字道：“父亲先前安排六路兵马劫杀刘备与周瑜，现在许褚、张辽将军他们，恐怕已杀如敌军大营。”

然他睁眼凝睇对方，却瞧见对方战船来得速率极慢，战船吃水线亦是极深，便并未禁止黄盖靠近。只是他为以防万一，到底命令道：“于禁，命弓弩手筹办。”

黄盖紧追不舍。断后的兵士们再没法反对，乃至连水寨亦非安然之地。

——百余艘大船，就这般不堪一击地被毁了？

曹植认识到这个结局，蓦地引弓一箭射向黄盖。

曹植悄悄“嗯”了一声。

程昱面上有些不成置信。

但是再不成置信又能如何，他们已败了！

曹植站在曹操身边。他脚下是曹营当中最大最富丽的战船,乃至一众谋士与将领皆堆积在此地。

不管是先前猝不及防之下遭受周瑜时敏捷反应过来引弓杀敌，抑或彻夜之前跟从程昱等劝戒本身，多多摆设兵马……乃至在如此环境之下，仅是这一个行动、一句话，竟然就此凝固本已崩溃的军心！

不管是曹丕抑或曹彰，第一次跟从他上疆场，俱是慌乱与镇静并存，难以做出精确判定。然纵观曹植在赤壁统统表示，却不得不让他大吃一惊！

——而他们五万水军与十万精兵，亦是逃的逃，死的死，尽数毁在这火烧当中了？

他看了看天气，又规复一贯安闲，仿佛覆手便可翻云：“张辽传孤号令，整军憩息一个时候，然后起兵归江陵！”

而与之相反的是,曹植的神采也越来越丢脸。

“服从！”

统统的统统，伴随灼烧天幕的这一场大火，印刻在统统民气底。

曹操只看了他一眼，便转头对曹植道：“老四，你说。”

他俯瞰面上或有惊骇或有忧愁的兵士们，半晌淡道：“你们要记着，兵败并不成怕。可骇的是你们的心一旦败了，这平生都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