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南镇杂谈（十二）[第1页/共4页]

午后刺目标日光落在坟头，将上面班驳混乱的泥沙照得清清楚楚。

“没甚么事，夫人就不要找累了。”

她想到云旗, 唇角带起一抹笑来, 朝几个弟子和声道：“做好了就归去安息罢, 玄清殿那边另有些琐事, 我先畴昔了。”

“现在你掌控青云观，统统停滞都已经停歇。奉告我，你血祭他们的来由是甚么？”

青云观的阵势和设防桑梓最是熟谙，一起上顺畅无阻，不消时便到了玄清殿外。

殿门正对的那块空位收回霹雷隆的石块挪动声，一阵灰尘飞扬后，暴露了个透着亮光的入口。

“是啊，”云旗眼中闪过几丝暗红，他低低笑了起来，神采阴鸷：“承诺过又如何？我是恶鬼啊，生性嗜血狡猾，说过的话哪能算呢？”

桑梓借着那点亮光往里一看，顷刻便僵在了原地。

云旗亲了亲她的侧脸，将人一把横抱起来往内殿走去，促狭地眨了眨眼睛道：“夫人昨夜没能睡好，现在刚巧补个回笼觉。”

走廊绝顶，是一间极其暗淡的房屋，一豆烛光在墙壁挂灯上燃着，随风鬼气森然地摇摆。

桑梓脚步一顿，目光凝在门童的脸上，略游移着问道：“先前守在这的小童去哪了？”

玄清殿外，门童朝桑梓见礼，低下头就要替她排闼。

“不啊，”云旗可贵叫真起来，目光沉沉道：“那么重的檀香味，或许……是为了袒护殿下满溢的血气也说不定呢。”

殿中心的香炉缕缕生烟，云旗正站在炉边，细心拨弄着炉内的烟灰，闻声熟谙脚步声后，他轻笑着转头，“夫人来了。”

“怀瑾……”桑梓颤着声音轻唤一声，便见他吃力地抬开端，目光板滞地看过来，失血过量而苍白发干的嘴唇喃喃道：“师叔……救我。”

人界的凡人仿佛总在孜孜不倦地求仙问道, 如若不成, 哪怕是万劫不复，他们中很多人也要寻求不死长生。

如若不是他们贴得极近，桑梓听到他那乱了几拍的心跳，差点就要信赖这是他的至心话。

箍住她的手臂一紧，两人之间贴合的再无一丝裂缝。

“怕你一人无趣，来陪陪你。”桑梓上前握住他的手，目光和顺，“虽不知你以往是如何打发时候的，但青云观老是比别处要来得古板些。”

桑梓的目光垂垂沉了下去，内心狼籍不堪。

桑梓挥手一拂，让那门童完整昏睡了畴昔，她拾阶而上，素手带着气劲重重拍在了门口右边的石狮上。

“还要甚么来由，”云旗像是入了魔障，呢喃着靠近了她的颈侧，悄悄啃咬上去，“我就是喜好看这些自夸正道的人流血而死，我就是要毁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