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抖埃斯与抖埃姆[第2页/共4页]
一旁肃立的男人站在他身侧,俯身下来为他添酒。
裴温的手指冷静地摩擦着酒盏的杯沿,那人嘴唇碰过的处所。这个恶心的下作货。
目睹客人都到了,裴泽也就进了亭子,带着一脸油腻的笑容,假模假式地说两句迎应时令的季语做收场。因而来这儿玩乐的几人――桓行己、谢守、顾泉、裴泽、裴温,都谈笑着定下了行酒的端方――非论诗词曲,只要意蕴相称,皆可向下接。
男人又仰首喝进一杯酒。
――“仆……不会。”
只是南边的门阀们方才到了北边,就开端骄奢淫逸,攀比不休,乃至仆婢着丝绸丽服,蜡烛炊饭,饴糖刷锅。但是夏季已到,却罕见开粮仓布粥布施贫苦百姓者。
酒是烫好的。
待到谢守顺畅地唱了“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倒一阵酸;一时候,半时候,惹得灵魂飞上天”之类的曲子――何止言慌神之下,并不敢谛听他在唱甚么,才明白过来这竟然是一群下作之人的鸿门宴。砧板上的鱼肉是他和那裴温带来的奉酒的男人,刀便是这些人的无耻。
“本日可纵情了么?”
楚松落怀着隐蔽的愉悦饮下了这杯酒。
何止言跟他撞人设了。
裴泽立即就笑着拱手起来道,“我打生下来就没吞过半滴墨水儿,不敢插手这类雅事儿,不过刚好我这门客在――不是我自夸自擂,嘿,这但是真金白银的大才子,明天就换上这么一换,我这门客来代我行酒令,我呢,就站这儿听着,如何样?”
世人不怀美意地轰笑,楚松落见到何止言面色冷硬,不知在想些甚么,却不好违背裴泽的话,抿唇坐在他的位置上。裴温就坐在他左手旁,懒洋洋地单手支着下颌笑――只要不是对着楚松落,他的确是个极有气场的混蛋。楚松落寂静地站在一旁,充当亭里奉酒的差使――因为裴泽说这满庭的婢女,竟无一人比他更都雅,要他来奉酒才养眼养心,更能做出好诗。
他掐着裴温脖子的手力道愈发重,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沉着矜持。
火一样的酒浆滑进胃里,那火就燃烧到了四肢百骸,特别是使他脑筋昏沉,身材也莫名其妙地被□□把控。倒酒的男人身上开端披收回比酒浆更苦涩的味道,他的眼神也变成了蜜液普通。何止言尴尬地试图用坐姿讳饰本身的反应,冒死掐动手心以保持复苏。唱着淫词艳曲的声音仿佛引诱,劝他速速投降,仿佛再差一点他的明智就要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