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吃糖[第2页/共5页]

沉沦美色……皇夫侍君……忍冬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唐潆侧颜，恰捕获到她眼里对太后的专注和密意。鬼使神差，忍冬心中遽然有个动机冒出来，眼皮蓦地抽跳不止，胸腔间更有种后知后觉的顿悟，她忙收回目光，并将这可骇的动机压下。

这不说还好，这一说仿若点了火药，唐潆先急了：“倒是谁总瞒着谁？晕了几次三番，倘若此次不严峻，是否又将我蒙在鼓里？”从小到大，她未曾对太后用过这般语气，她又岂是能对她发得了火气的人。

唐潆扫了眼食案上的酒胡子与酒坛，再看下酒菜已上来一道，这阵仗却哪是传错了话？她鼻间嗅着酒香，已大觉不安，一边使个眼色与池再，一边自个儿取了酒盏，酾酒着说：“您倘要喝，一人倒是无趣，我陪您吧。”

话音刚落，便萎了。

太医呈上药方，唐潆看过一遍，没有说话。

唐潆红着眼圈，嘟囔说：“阿娘……我、我错了。”她顿了顿，又加深笃定自责的语气，眼圈倒是与之相反的越来越红，像受了委曲，“嗯，是我的错。”

奉侍太后起榻洗漱，忍冬又出别传朝食，叮咛膳房口味平淡开朗些。

口中更冷静念佛，权当本身刚才是入了魔怔。

睁眼闭眼都是暗中，她竟不由自主，阖上了眼眸。

房檐下的宫铃被风吹得叮铃作响，无工尺谱以作曲，无乐伶以吹打，却自有宫商角徵羽之声浑然天成。本该动听，但太医衰老的声音稠浊期间，听来却令民气烦意乱：“臣大胆直言——殿下现在体质衰弱，唯温养滋补者可堪之。然药方不定，药性温润刚猛者亦兼有之，倘若未得分身之法……”

刚才直言全凭打动，太医现在惴惴不安，因忧无妄之灾，欲一揖到地，再献一计，且迟延机会再说。岂料，并偶然猜中的勃然大怒，唐潆只低声道：“朕知了，再有一事问你……”

太后摸到她，像是放了心，眉头伸展开来，又是一番清冷淡薄的风骨，言语中透暴露体贴方有人间炊火味可闻：“手可还疼？你总瞒我，当我看不见，便不知么？”今晨醒来，她开初确是不知，唐潆安抚她经常有肢体打仗，再是谨慎，总有一两次使她发觉出她手上裹有纱布。太医随她分开时，再召人来问，便晓得了。

无声的等候，最令民气焦。

殿中诸人皆屏息凝神，盯着床榻前太医清癯佝偻的身影，只盼这年过半百的老者半晌后便能给人捎来好动静。宫人中，忍冬与太后豪情甚笃，只见她侍立在旁，眼圈微红，手指将衣角绞出层层褶皱，薄唇紧抿，显是分外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