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雏形[第4页/共4页]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傻子都听得明白。
睿智如她,平生头一遭,茫然起来。
此封奏疏并非平常而谈,由浅入深,鞭辟入里,将现行的考课轨制中各种潜伏的弊端罚析得头头是道,更提出了详细的处理体例。难能宝贵的是,严屹对女子成见颇少,也许是出于逢迎女帝的心机,遂增加了几则利于女子入仕的条例。
这般考虑,唐潆立时心旌摇摆起来,笑着接过糕点吃得津津有味。
靖海侯夫人大喜过望,又强压住面上的忧色,笑吟吟隧道:“陛下赞誉了,家里诗文熏陶,他小小年纪才得以有如此进益。提及来,大郎与陛下年事相仿,他是岁加冠,陛下明岁及笄,他边幅随我,确是面如冠玉。”
这好歹是唐潆的舅母,她不敢怠慢,可实在做不到像太后那般忍得住这般强聒不舍,便大胆地抛出心中测度,她笑道:“表兄好文采,来日定有大成。”太后闻言,朝她看了一眼,唇畔带笑,明显母女二人默契地想到一处去了。
唐潆只悄悄地坐下来,并不出声打搅,她瞥见梅花笺上有两首《踏莎行》同调的诗词,从笔迹可辨非出自同一人之手。诗词如书画,应有留白,戛但是止回味无穷,以遣词立意与境地神韵攻讦,明显第二首远胜第一首。
往年的家宴,几时见过如许的阵仗?她猛地刹住脚步,紧赶着戴上毛绒绒的兜帽以遮面庞,一溜烟便窜到拐角处的游廊,径直从角门逃出未央宫。
追本溯源,由头是先帝不广纳嫔妃充盈后宫,乃至现在偌大的宫城里竟只住着两位主子,且两人的脾气是一脉相承的喜静慎重,一年到尾,最喧阗繁华的仅仅是除夕夜流光溢彩的几声爆仗烟花。
唐潆开初同在,还和江夏新城等人玩起了投壶,这类宴席扫兴的游乐技艺她并不善于,输了被灌下几杯新酿的梅酒,便自叹弗如,恳求几位姑母饶过她,这才得了空暇绕到太后身边。
这件事情,确确实在超出了她估计以外与才气以外。但是,她向来没有鼓起鄙弃她抛下她的动机,如果确切是错,她会带她改过改过,如果并非是错……
太背工执茶壶,给她斟了一杯茶,并不动声色地向唐潆看了一眼。